又是一個難眠之夜,靈天胡思亂想了一氣,頭都想疼了。遂披衣坐起,掌起燈來,百無聊賴間,拿起自己的水間乾坤袋整理起來。幾張靈票,有銀靈元30多顆,一個修力棒,一個軍士包。從軍士包裡又掏出一個軍飯盒,一件幻衣,一件臨聖樓堂官外罩,一把從聖王府得的短劍。
他把彆的東西塞進水間袋,唯留下了那件錦衣外罩,看著它,想起了那天,那人。不知過了多久,靈天才睡著了,身上就蓋著那件外罩。
清晨,和嘰嘰喳喳的雀兒一同叫起來的,還有嘰嘰喳喳的屏兒。一開始靈天沒怎麼注意,後來聽到“昭苑”兩字時,他才認真聽了起來。很快搞明白了,原來她的昭苑姐姐派人帶來了新燈並傳話,叫她今天換院裡的燈飾,卻沒給她帶布置圖來。
屏兒道:“沒有圖,叫我怎麼掛呢?我可沒有姐姐的本事。”
小玉道:“是不是姐姐太忙了,給忘了吧。彆的院裡有圖嗎?”
屏兒道“我也疑惑呢,去彆的院看了看,人家根本就沒掛新燈。”
小紅的聲音道:“我們院不是有個新嬌客麼?自然與彆院不同。”
屏兒道:“不行,我去官廳找姐姐去,我可不敢亂掛。你們看好院子。”聲音漸遠了。
靈天又歪了一會兒,起來梳洗完,從桌上食碟中取了幾塊點心吃。小紅端了茶來,向靈天問候:“公子睡得可好?”
靈天懶懶地答:“一點也不好。”
小紅一笑:“人家嬌客都喜洋洋的,還沒見過你這樣愁的呢!”靈天道:“再說我是什麼嬌客,我要惱你了。”
門簾一挑,屏兒從外麵進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宮裝女孩,頭戴著帽兜,低低擋著臉。簾子放下後,那女孩掀開帽兜,露出一張明麗秀美的臉龐,正是那昭苑姐姐!
小紅道:“姐姐怎麼這樣打扮?”
屏兒道:“還不是怕宮裡的那些蒼蠅看見?”
昭苑摘了帽兜,袖起手來,嫣然笑道:“屏兒也真是的,我昨日乏了沒畫圖,你沒圖就掛不起燈來了?今兒一早非要叫我親來指點……啊,這位公子還在這裡呢。”
一語出口,忽覺不妥,忙掩了口,一雙美目慌張四顧。問屏兒:“那個……燈都拿來了?”
靈天苦著臉道:“我倒是想不在這裡呢,可又能上哪兒去?”
屏兒道:“燈已拿來了,姐姐瞧,可是這些?”
昭苑道:“是了,我看看怎麼擺放。”
言罷在屋裡轉著看起來。靈天無所事事,也跟在她們後麵。屏兒道:“你跟著做什麼?”
靈天道:“我正閒得無聊,也不讓我出門,幫你們掛掛燈也好,我在臨聖樓上,張燈結彩的活兒沒少乾。”
昭苑明眸一閃,看著靈天:“哦?你覺得這些燈怎麼掛好?”
靈天忙道:“昭苑姐姐在此,哪有我置喙之地?我在臨聖樓上掛燈,還不是哪兒顯眼就掛哪兒?今天我也就能幫著搬個梯,爬個高什麼的。這些活兒我還是很麻利的。”
昭苑笑道:“麻利地布置好房子,就能迎接公主殿下啦。”
靈天惱道:“休要提她。”昭苑飛快掃了他一眼,臉上春意盎然,
屏兒忽指著那孔雀屏風後麵道:“你這懶蟲,窩兒也不收拾好?”
靈天臉一紅,道:“我昨天沒睡好,正要再睡會兒呢。”昭苑道:“昨夜想什麼呢?沒睡好……咦?這件外罩……”。昭苑走過去從床上拾起來看著。
靈天道:“正是你上回幫我拿過的那件。”
昭苑雙目撲閃了幾下,欣然轉過身,將衣向靈天一送,拿眼看著他,嘴角掛著笑。靈天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夢縈中的那個瞬間,癡癡地立在那裡,直到衣服搭到了手臂上,他才醒過來,說道:“謝謝。”
屏兒道:“這不是酒樓上的外罩嗎?領口還繡著臨聖樓呢,你作了伯爵的侍衛,怎麼還留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