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景存道,“薩爾罕的身上的遺物也都收斂過,沒有發現類似鑰匙的東西。”
秦昭月拿起那隻小巧的瓶子,上手很沉,表麵粗糙,瓶身沾著一層灰,明顯看得出手拿過的痕跡。
怪了。如果是瓷瓶套鐵瓶,那為何會摸到內部的鐵瓶?難不成二者是分開來的?
外麵的瓷瓶已經摔了個粉碎。
“誰打碎的?”秦昭月問。
這種細枝末節的東西本不用太過在意,但秦昭月有些上心。
“殿下,是末將。”一個士兵站出來拱手躬身。
“原本的瓷瓶有多大?”秦昭月問。
“大概這麼大。”士兵答道,比劃了個半米高,“是放在那邊的架子上,末將拿旁邊的筆架時,不小心帶倒了。”
“什麼樣式的瓶子?”
“和殿下手上拿著的是一樣的,上麵有藍青色的花紋。”士兵道。
一邊的另一個士兵忽然說:“殿下,有件怪事。”
“什麼怪事?”秦昭月看向他。
“那瓶子碎了的時候,我先聽見一聲碰的響聲,然後才聽見瓷瓶碎開的聲音,嘩啦一下。”這士兵非常心細。
秦昭月仔細看了看地上的碎片。
他很快看出了端倪,這是個沒有底的瓷瓶。想來薩爾罕是拿起外層瓶子,再取出內部的鐵瓶。大概因為這鐵瓶實在不太好看,放在書架上太違和了。
士兵們翻遍了屋子,也沒找到鑰匙。
秦昭月不知道裡麵到底裝了什麼,也不好貿然將它打開。而且這東西死沉,貌似是精鐵鑄成,還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開,強行破壞容易傷到內容的物品。
景存帶著這隻瓶子前去關押薩爾罕府小廝的院子,挨個兒詢問有無這隻膽瓶的線索。
小廝們都說沒見過。
不過問及薩爾罕後院的美妾時,其中一個奴籍的提供了線索。
景存就在院子裡問話,這美人嬌嬌怯怯的,臉蛋細膩,神情憂愁,雙目含著水波,用袖子遮著半臉:“我見過這瓶子……”
“何時?”景存問道。
“有一次,我去大人的書房找他,見他拿著個灰撲撲的瓶子。我說這東西好醜,他還訓斥了我。”她柔聲說著。
“你有沒有見過他打開這東西?”景存接著問。
“沒有……我進書房的次數也不多。”美妾答道。
“……他那次拿著瓶子的前後,都做了什麼?”景存問。
“大人這問題可難為我了……”美妾一愣,臉色苦惱。
景存拿著瓶子輕輕晃了晃,裡麵有一點撞擊和摩擦的響聲,沙沙的。
“我想,應該是沒有什麼要緊的東西的才對。”美妾小心翼翼地說。
“為何?”景存問她。
“那次我與大人說這瓶子,他便用拿著瓶子的手指著門口,叫我出去。”美妾說道:“若是有什麼要緊的東西在裡麵,應該會小心拿著,就像大人您剛剛那樣。”
景存沉吟。
他看了那美妾一眼。
女人垂著睫毛坐在花園的石凳上,看著自己的指尖,不說話了。
“……”景存叫人把她們帶回,卻喊住一直管理這些女人的老嬤嬤和一個女管事。
“她們最近一直待在我們安排好的地方?”景存問。
“是的,大人,她們很聽話,從不出門。”老嬤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