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樂細細品完這串雞心。
顧越觀察發現,這人舉手投足間頗有些優雅,吃東西的模樣有些急切,但也維持了基本的氣質,不似他顧大石,餓急了吃起飯來宛如餓死鬼投胎。
“這雞心有些欠火候。”和樂實話實說,“想來沒有醃製太久,鹹味未曾融入到內部,不如雞胗。”
顧越連連點頭。
由於是成年大雞殺出的雞心,比燒烤攤常見的小**心大了很多。顧越切了四瓣,串成一串,但由於這主意想的晚,因此沒醃製多久就拿去烤熟了。
和樂掏出手帕抹了抹嘴。
“老板,怎麼稱呼?我看你是個愛琢磨美食之人,想來我們能有點共同話題。”和樂笑眯眯地問道。
“我叫顧大石。”顧越已經習慣了這個名字,報出來也毫無負擔,一點兒不帶卡殼的。
“顧老板。”和樂便如此喊他,趁著這會兒買炸雞的人少,和顧越攀談起來,“你這點子倒是稀罕,我還是頭一次見著雞肉的這種做法。”
“這都是旁人的配方,我不過是參考借鑒罷了。”顧越說道,他不想太紮眼。
和樂問他要了個板凳,就在攤位旁邊坐下了:“不知是哪個地方流傳出來的美食,我竟然沒有吃過。”
“……我也不甚清楚。聽和樂兄話裡意思,你吃過不少地方的好東西?”顧越把話題往他身上擰。
“哈哈,我不過是占了些方便罷了,其實未曾到本地吃過,都是廚子做出的花樣。”和樂謙虛了一下。
顧越心想這人和程侯爺應該有點共同語言。
讓石三在攤位後麵賣炸雞,顧越靠著攤車與和樂聊天:“莫不是在鴻程酒樓?那裡彙聚天下美食,花樣多得很。”
“那酒樓我去過,的確花樣繁多,可惜沒能見著酒樓的東家。”和樂露出遺憾的表情,“名廚劉金嘴竟也叫東家籠絡進去了,可見背後之人很有品味。”
“劉金嘴?”顧越心想不會是說後廚的老劉吧?他好像也參與了炸雞的試驗階段。
“你既然說到這酒樓,應當吃過那裡頭一道招牌酒仙鴨子吧?那便是劉金嘴的成名作品。”和樂侃侃而談。
顧越……顧越真沒吃過,那鴨子一道要二十兩銀子,他一破打工的哪兒吃得起?況且也沒有吃撤下的剩飯菜的雅興。
顧栩忽然加入話題:“我聽說,劉金嘴曾經是禦廚。”
“沒錯!他在宮裡呆了十五年呢,每年國宴都有他掌勺的菜品。”和樂說道。
這麼一說,顧越想起那老劉好像確實經常說自己給什麼貴人當過十幾年廚子,原來是在宮裡。
正想著,顧越看見顧栩給了他一個眼神。
那眼神很微妙,顧越一時摸不清他的意思。
又有計劃?
他便繼續跟和樂聊這老劉:“那他後來為何離開了宮裡?當禦廚應該賺的不少吧?”
“明天也和今天一樣,可行?”
和樂道:“這便是劉金嘴的高明之處了,我最欣賞這人。宮裡貴人口味都固定,他做了十幾年也翻不出什麼花樣,自然寂寞,所以離宮去了。”
匠人精神唄。顧越點頭。
看來這和樂不是什麼普通人,連禦廚的事都知道的這麼清楚,還吃得起二十兩銀子的酒仙鴨子。
不過人家不透露身份,他就也沒有追問的意思,隻要不是對他們有什麼危害,那就隨便。
石三一直盯著呢,有什麼問題他會發現。
“對了,和樂兄。”顧越起了一些小心思,“你可有吃過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