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的人,馬上滾下來!”城守衛將這座小樓團團包圍。
有身手敏捷的城守衛已經爬上了屋頂,手持長槍,對準了提劍站立的侍衛。
血一滴滴從劍尖落下。
侍衛拿出手帕將劍身上的血跡擦淨,收入鞘中,從懷中取出一物,拋給爬上房頂的城守衛。
“隱龍衛奉命追查逆賊。”他道。
房頂上的守衛把令牌傳下去,半晌,又遞還上來。
侍衛將令牌收入懷中,對拱手告辭的城守衛點頭,轉身躍下房頂。
轉過一道牆壁,來到剛剛那小賊中劍落下之處,地上一灘血泊,卻不見人蹤。
侍衛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血跡星星點點,向東延伸。他一路追蹤,卻見血跡在半途無端消失殆儘,沒了一絲蹤跡。
垂手立了半晌,四周並無異狀。再向前就是官員與宗親居住的騰麟巷,莫非……
無法,他隻得轉而折返,先回三皇子府稟報再說。
……
三皇子府。
“大人。”侍衛進了房中。
溫清嗯了一聲,沒有抬頭。他手邊是秦昭寧在禮部的公務,很大一摞。
侍衛將方才水榭簽售會發生的事情完完全全講了一遍,再提到他離開後跟蹤而來,被他反刺一劍卻又逃脫之人。
“那越顧千山什麼模樣,臉上可有疤痕?”溫清先問,“他見了你手上的刺青,也無任何反應?”
“普通相貌,約莫三十歲的模樣。他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平常掃了一眼。”侍衛道,“看不出有什麼蹊蹺。”
他將取回的《北秦未解之謎》花押簽名版呈了上去。
溫清取出那一角紙片,和扉頁的簽名放在一起。隻看了一眼,他就笑了起來。
千山兩字,彆無二致,一眼就看得出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同唐無陵追殺叛徒的那一日,你也在場?”溫清問道。
“是,不過那日見到的人與今天的千山先生並不相同。身量卻是相仿的。”侍衛說道。
“是他沒錯了。”溫清起身。
“他會易容之術?那定然十分高超,屬下並沒看出易容的痕跡。”侍衛道,“哪個才是他的真容?”
“都不是。”溫清輕笑,“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
直到深夜,兀風都沒有回到客棧。
伴隨而來的是全城戒嚴,隱龍衛全麵出動,把控了洛陽城的各個街口角落,將接近騰麟巷的四個街坊全數搜查了一番。
鎮蘇杭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將顧越一行人接到了書局總局中暫住。客棧並非他的產業,官軍若是搜查,他們沒有理由阻攔,但在書局內就不一樣了。
“我已經叫客棧老板將你們的行李儘快送來。”鎮蘇杭關上了客廂的門。
顧栩緊緊蹙著眉頭。
顧越臉上的擔憂已經要化作實質。
和兀風相處的時間並不比和顧栩短多少,這個人也許不那麼聰明,但一直忠心耿耿,原文中還差點為了顧栩的事情中毒死去。
兀門這幾個時常相見的人,已經是他的朋友了。
見他們全都不說話,鎮蘇杭道:“我去打聽過了,隱龍衛出動是為了抓一個逆賊,不過還沒有抓到。那位兄弟肯定沒事的。”
他心裡真是叫苦不迭。這幾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還卷進了隱龍衛的事情裡?
卻是顧栩先開口:“彆擔心了,他在這種事情上還算機靈,不會有事。”
他看見顧越攥緊了拳頭,數次把手指放在唇邊,卻又逼迫自己放下去。
顧越想,他不希望任何人陷身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