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在日與夜的交界線下,太阿劍劍鞘中煥發出悅目的光芒。
嬴抱月怔怔看著眼前璀璨的劍光。
這是她的師父和山鬼,合力的一劍。
手中的劍鞘暖和卻不滾燙,她像是重新回到了小時候,牽著那個人溫熱的手,不管麵對多麼可怕的追殺者,她都無所畏懼。
上輩子,這輩子,她都習慣了忍痛吞聲不依賴任何人。
但隻有一個人的後背,能讓她安心地躲在後麵。
不管過了多久,那個女子,那個將她從冰冷孤寂的森林中抱出來的女子都會保護她。
嬴抱月忍住眼中的淚水。
林書白會保護林抱月,這個諾言已經持續了整整二十六年。
砰的一聲,烏禪胥和其他七名天階修行者的身形高高飛起。
雪地上猛地濺出八抹鮮紅的血跡。
“死了嗎?”
李稷護著嬴抱月猛地後退一步,天階修行者的死亡會引起天地異變,縱然痛恨這八人,但他卻不希望這八人就死在這裡。
畢竟當初在寧古塔,林挽弓用自己剩下的功力抑製了那群天階死前的異變,這裡卻沒有能收拾殘局的人。
“恐怕不如你所願了。”
烏禪胥捂住胸口從雪地上坐起,他唇邊沾著血,在雪地上笑得愈發瘮人。
“這位神子大人,倒是掌握得好分寸。”
他看向倒在不同方向的七名同伴,雖然有幾個好在昏迷,但大都性命無憂。
天階修行者是為了保命不擇手段的人,下手輕對他們不痛不癢,可一旦山鬼和大司命下手太重,他們會選擇在此地魚死網破。
以他們八人的功力,炸上一座山是沒問題。
但剛剛那一劍,卻恰到好處。
沒讓他們覺得避無可避,卻實實在在威脅到了他們的性命。
在到底的一瞬間,烏禪胥隱隱聽到了遠方草原上的狼嚎。
這是藏在他血脈中的八獸神的警告。
再戰下去,他可能會死。
“大、大哥……”
這是烏禪閭也捂著胸口從地上爬了起來,滿臉退意地望向他。
“哼,”烏禪胥笑了一聲,“看來師父也沒給你解開禁製啊。”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個蠢笨的弟弟是禪院的棄子,但如果真是棄子,烏禪閭來之前師父就會讓白犬神給他解開保命禁製。
既然沒有,看來他師父還沒有狠心到底,沒指望他們不要命了也要殺李稷。
不過當然也是因為,他們對禪院還有用。
“你們……”
看著黑袍人們紛紛從雪地上爬起,李稷全身再次緊繃起來。
他沒想到正麵接了那麼強力的一招,這群人居然這麼快就能恢複。
烏禪胥撣撣身上的雪,瞥了擋在他身前的嬴抱月一眼,“你這劍鞘,就隻能再用一次了吧?”
嬴抱月握緊手中劍鞘,“你想再試一次麼?”
如果這群人真的不願放棄,那麼就算拚著被反噬,她也要這群人永遠留在這了。
“罷了,”烏禪胥從懷中摸出捏扁了的金杯,把玩著道,“八換一,實在不值得。”
就算李稷身上再有他師父想要的東西,一次性搭上八名天階,西戎也會元氣大傷。
他瞥了一眼身邊搖搖晃晃的其他人,“回去吧。”
“可大哥……”烏禪閭有些遲疑。
雖然天階的本能正在強迫他們離開,但他知道烏禪胥身上還有禪院的禁製,是可以抵擋獸神的禁製的。
“哼,你放心,”烏禪胥淡淡笑道,“有任何責任,都由我一人承擔。”
其他七名修行者聞言都震驚不已。
老卜等人低下頭,“果然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