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的懲罰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烏禪胥居然還願意將其全部攬到自己身上。
真不是一般的狠人。
嬴抱月注視著眼前這個捏著金杯的男人,耳邊回蕩著他的笑聲,她忽然一愣。
“等等,你……”
嬴抱月皺眉看著烏禪胥,“你到底是誰?”
她發現,她居然記得這個笑聲。
在她記憶的深處,她似乎在很久以前,聽過一個一模一樣的聲音。
遠到她從皇陵中棺材裡醒來之前,隱藏在她記憶最深處黑暗不明的地方。
她聽過此人的聲音。
“你……”
烏禪胥望著她,兜帽下的目光微深,“前秦公主,後會有期。”
他們一定還會再見的。
男人的話音落下,八名天階修行者的身影,同時從雪地上消失了。
消失得乾乾淨淨。
“等等!”
嬴抱月向前一步,麵前隻剩下布滿血跡和腳印的雪地。
察覺到那八人的氣息徹底消失,李稷緊繃著的後背這麼多天來第一次鬆弛下來。
但下一刻他再次緊張起來。
“抱月,快走。”
他一把攬過嬴抱月的腰,兩人一起消失在雪地上。
……
……
太陽已經完全下山,月色籠罩了整個山峰。
月色和雪色交相輝映,整座西嶺雪山美得好似人間仙境。
山腳下,不少人參加者們留下的家丁和仆從紛紛重新搭起了帳篷,燃起了火堆。
“太子殿下,你呆在這好嗎?”
姬清遠望著站在身邊烤火的慕容飛瀾,神情有些微妙。
雪山石壁前的馬車邊也燃起了火堆,不少人滿懷敬仰地遙望著那個地方。但他們恐怕不知道,本該呆在馬車裡的主角此時卻蝸居在他這個小帳篷裡。
“你這裡還挺暖和的,”慕容飛瀾站在火堆邊搓著手,“火法者就是好啊。”
“殿下,這裡可是你的故鄉,”姬清遠道,“你不可能覺得冷吧?”
“後遼人也不會有事沒事往西嶺雪山跑啊,”慕容飛瀾瞥他一眼,“七國之中,真正生來就不怕冷的,大概就隻有西戎人了吧。”
雖然後遼和西戎在很多年前同宗同源,但在後來的分化中,靠南的較不耐寒的一支成為了後遼人,靠北的身體素質最為強悍,能適應嚴酷環境的一支成為了西戎人。
西戎人認為自己有著白狼神的血脈,越冷越激動的時候,反而會血脈賁張,迸發出不同尋常的身體能力。
“關於西戎人體質的說法,在下一直覺得言過於實,”姬清遠淡淡道,“大部分應該是杜撰出來讓我們畏懼他們的。”
“是嗎?可有不少我覺得是真的。”
慕容飛瀾望向帳篷外。
“你來過北方吧。”
姬清遠臉色微變。
南楚國師的私生子一直被關在家中,知道他來過北方的人極少。
“我以前,在她身邊見過一個小孩,”慕容飛瀾淡淡道,“那個小孩,就是你吧?”
姬清遠臉色徹底變了,他剛想開口,忽然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他猛地向前幾步,一把掀開了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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