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響起讓人令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無數道風刃一瞬間對準趴在地上的烏禪胥,下一刻就能將他穿成篩子。
“說!”
慕容音目眥儘裂,死死盯著趴在地上的男人,“你對書白做了什麼?”
“師娘,你冷靜點。”
嬴抱月從身後抱住了慕容音的腰,大聲道,“他在說謊!”
“公主殿下,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生死一線之間,烏禪胥卻依然不慌不忙,“不過,當初將你送進皇陵的人的確不是我,是我兩個愚蠢的屬下。”
他感歎道,“那個家夥是真的很蠢啊,蠢到連人到底死沒死都沒搞清楚,就逃出了那個地方。”
嬴抱月心頭一緊,皇陵下發生當時的事,除了她之外就隻有當時那兩個下手的人清楚。烏禪胥能說出來,至少能證明他和那兩個人認識。
聽烏禪胥的說法,他似乎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隻是認為當初的嬴抱月沒有被徹底殺死?
隻是他突然將這些秘密和盤托出,到底是為了什麼?
“所以當初謀害我,是你們禪院的主意?”
嬴抱月上前一步,緊盯著此人雙眼,一字一頓,“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謀害前秦公主這樣的大罪,烏禪胥居然眼都不眨地承認了,西戎人到底想乾什麼?
“前秦內部有人想要你死,”烏禪胥笑了笑道,“在下隻是順水推舟做了件好事罷了。”
前秦內部?
嬴抱月呼吸驟然急促,結合之前的猜想,所以說難道真的是在西戎的暗樁變節了嗎?
“誰想要我死?”
“那我可不能說,”烏禪胥微笑起來,“公主殿下可能不知道,我們禪院平素除了探查消息之外,還會接接暗殺的生意。”
“殺你可是一樁大買賣呢。”
“我們禪院做生意可是很有信譽的,”他輕鬆愉快道,“小人就算被山鬼大人用風刃淩遲了,也不會說出客人的名字的。”
淩遲?
慕容音後背汗毛豎起,單從此人說話來看,就知道他的瘋狂和殘忍遠超正常人。
“彆裝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嬴抱月眸光冷下來,“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扯謊。”
烏禪胥的話聽起來有理有據,但事實上是將七分虛假建立在三分真實之上,裡麵有太多的內容禁不起推敲。
他剛剛這話根本就是將殺她的責任推給前秦內部的鬥爭,妄圖將西戎摘出去。
“你還是說說你怎麼弄到的那張陣紙吧,”嬴抱月冷冷道,“這不是你唯一知道的和大司命有關的事麼?”
烏禪胥目光閃了閃,“正如小人所說,是小人從大司命那拿來的。”
“你怎麼拿來的?”
不等嬴抱月開口,慕容音搶先問道。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烏禪胥此時已經死了無數遍。
“當然是搶來的,”烏禪胥微笑道,“小人略施小計,誘請大司命大人來到無人處,趁機奪走了那張陣紙。”
慕容音原本發紅的眼角恢複了原本的顏色。
“是嗎?”
她淡淡道。
如果之前嬴抱月抱住她的時候她還心懷疑竇,此時已經完全想清楚了。
這個西戎人的確是在說謊。
“你故事編的不錯,”慕容音淡淡道,“可惜你沒那個本事。”
以烏禪胥七年前的境界能做到這樣的事,那西戎人大概早就飲馬長江,吞並南楚了。
慕容音說完收緊五指,烏禪胥摳緊脖子,眼珠凸起。
“等等……”
烏禪胥胸口一片窒息,在地麵上翻滾,“慕容音!我知道當初為什麼要你和親的事……”
慕容音眉頭皺緊,手指停在空中。
她倒不是因為烏禪胥口中漏出的情報而停下的,而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說實話,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提防著烏禪胥自殺自爆或者耍什麼花招,隻因一個天階修行者,實在不太可能這麼貿貿然跑到這裡受死。
西戎天階身上難道沒有避死禁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