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就算到了山窮水儘的程度,天階修行者至少可以選擇自爆與對手同歸於儘,但烏禪胥身上卻也沒有選擇這種方式,反而像個醜角一般貪生怕死地在地上打滾。
這和他之前給她的不惜用屬下性命炸開雲首峰結界的印象實在不相符。
“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招?”
慕容音冷冷看著他,“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麼?”
“咳咳,”烏禪胥虛弱地躺在地上,“小人當然不這麼認為。”
“小人隻是來傳個話的,能完成使命,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這人在搞什麼鬼?
“傳什麼話?”
“小人之前已經說了,”烏禪胥眼角餘光瞥了嬴抱月一眼,“禪院想請前秦公主去西戎一趟。”
“我為什麼要聽你們的話?”
嬴抱月眯起雙眼,“你們殺了我一次還夠,還想再來一次麼?”
她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握緊了慕容音的手。
慕容音手掌的溫度給了她些許安慰。
烏禪胥看似在慕容音的掌控之中,但事實上他的行為已經反常至極。
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會乖乖聽他的話去西戎,那麼他說這些到底是為什麼,拖時間嗎?
嬴抱月眼角餘光看了慕容音一眼,慕容音向她搖搖頭。
意思是山下的人沒事。
山下此時有季大在,還有那麼多優秀的修行者,想來也不太可能出事。
山上有山鬼這個神子坐鎮,白虎神也在不遠的地方,烏禪胥隻是天階,更不可能出事。
他到底想要乾什麼?
……
……
“怎麼了?”
李稷坐在河灘邊正活動著剛剛恢複好的手腳,他身邊的銀發少年忽然抬起了頭。
“沒什麼,”銀發少年定定注視著山頂,“有隻臭蟲混進來了。”
李稷瞳孔驟然微縮,“是烏禪胥麼?”
銀發少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很清楚嘛。”
“之前就隻有他下落不明,”李稷攥緊拳頭,“淳於夜逃了,我還在想此人到底在何處。”
“他現在就在山頂上,”銀發少年目光微寒,“在山鬼和嬴抱月麵前。”
“什麼?”
李稷愕然,猛地握緊腰邊劍鞘,身形一閃,卻忽然被人從後麵抓住。
“你急什麼?”
銀發少年皺眉看了一眼他的胸口,“你身上骨頭還沒長好呢。”
“那個烏禪胥是個危險人物,”李稷目光嚴峻,“絕不能讓他出現在抱月麵前!”
“他再怎麼危險也隻是個天階,在神子手下翻不出花來,”銀發少年不以為意道。
慕容音最終沒有出事,他此時正心情大好,“山鬼在上麵呢,不會有事的。”
銀發少年嫌棄地瞥了李稷一眼,“倒是你,你一個人衝上去,連山頂上的結界都過不去。”
李稷的腳步停了下來。
“是我衝動了。”
白虎神說的沒錯,如果隻是麵對烏禪胥一人,連他都有一戰之力,更何況山鬼和嬴抱月兩人都在上麵。
“等等。”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成竹在胸的銀發少年忽然僵住了,他的耳朵動了動。
“什麼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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