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抱月閉了閉眼睛,終於明白到底是誰要把她弄上來了。
一個脫掉了上衣光著上身的男人伸手擋在她麵前,正是烏日娜的那位好兄長。
慶格爾泰坐在烏日娜的右下方,喝得滿麵紅光,一隻手端著酒杯,另一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嬴抱月瞥了一眼那隻手,提防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薩仁,你來了,慕容恒沒事吧?”
烏日娜從案邊站起,眼中劃過一絲尷尬。
淳於夜端著酒碗坐在一邊,他半張臉都埋在碗裡,沒人注意到他目光穿過碗沿,正幽深地注視著慶格爾泰。
“沒事了,”嬴抱月小心地繞過慶格爾泰,“阿蠻留在下麵照顧他。對了閼氏,你找我有事?”
“我……”
烏日娜覺得更尷尬了,她讓阿蠻叫嬴抱月上來,隻是純粹因為慶格爾泰之前在那發酒瘋,她為了平息場麵才派了阿蠻過去。
原本她以為嬴抱月上來還要花點時間,她那個惹禍的兄長也許下一刻就能沉迷於舞女忘記這朵閒花野草。
可事情沒往她希望的方向發展。
“喂,你過來,給我倒酒!”
慶格爾泰收回手,大喇喇往自己的位置上一坐,向嬴抱月抬了抬下巴。
嬴抱月站著沒動。
“喂!”
慶格爾泰臉上的橫肉氣得堆積了起來,他重重將酒杯往案上一摜。
“烏日娜,你這侍女什麼貨色,我叫都不過來?”
周圍其他正在吃喝玩樂的賓客都靜了靜,紛紛看了過來。
烏日娜皺起眉頭,“我說過了,她是嫁了人的閼氏,你找其他舞女給你倒酒就是了!”
她一邊說著,偷眼看向身邊的淳於夜。
說實話,以她兄長的身份,要個婦人給他倒酒算不了什麼,就算等會兒強要把人送進他帳篷都沒人會理會。
可偏偏嬴抱月是淳於夜上心的女人,這才是讓她頭疼的事。
“嫁過人又怎麼了?”
慶格爾泰伸手去拽嬴抱月,一拽又是個空,他氣得一把將酒杯摔到了地上,“我隻是讓她給我倒酒,又不是要睡她!”
烏日娜頭疼至極,她知道她兄長是喝多了渾勁又上來了。這時候如果不遂了他的意,那還有的鬨的。
她瞥了一眼淳於夜,發現他還是坐那不動,她心中不禁泛起惱意。
此間能在武力上壓製慶格爾泰就隻有他,既然淳於夜自己都不管,她操個什麼心?
“薩仁!”
烏日娜看向杵在一邊的嬴抱月,硬邦邦道,“坐到大沮渠身邊去。”
大沮渠是白狼王封給慶格爾泰的官職,在爵位上勝於大當戶。
嬴抱月還是站著沒動,周圍其他西戎貴族都停下了割肉的刀,皺眉看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婦人。
站在淳於憚身邊的伊稚斜憋紅了小臉想衝過去,卻被淳於憚一把按住了肩膀。
淳於憚眯眼盯著嬴抱月所在的方向,眼中劃過一絲興味。
慶格爾泰看著依舊不動彈的嬴抱月,腦門青筋直跳,猛地甩開膀子向她撲了過去。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發出一聲痛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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