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我?”
李稷的話像是寂靜深夜裡的一聲晨鐘,猛地敲響在嬴抱月耳邊。
“抱月,你還有最後一段記憶沒想起來對嗎?”
李稷深深凝視著嬴抱月的眼睛,“你到底為什麼要孤身一人離開雲霧森林,這個理由你也一直都沒想起來,對嗎?”
嬴抱月點頭,這件事她之前和李稷說過。
“那麼這段記憶應該就是關鍵,”李稷深深望著她的眼睛,“正因為重要,幕後黑手才把這段記憶從你腦海中抹去了。”
嬴抱月並非想不起這段的記憶,而是有人專門抹去了這段記憶。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上輩子應該察覺了那個人棋局的端倪,然後出手打破了對方的計劃。”
當然,最後的代價就是林抱月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現在李稷可以肯定,林抱月上輩子在雲霧森林裡就愛上了自己。
那麼到底是多麼重要的事,可以讓她舍棄自己的愛人,孤身走向死亡呢?
“抱月,”李稷猶豫片刻,“到底是什麼人能夠讓你做出這樣的決定,你心裡有數嗎?”
嬴抱月怔了很久,在被子裡點了點頭。
李稷並未問她那個人是誰。畢竟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即便他們心中有了猜測也無法付諸行動。
他也好嬴抱月也好,一舉一動都牽扯太多人的性命,不能輕舉妄動。
“照你這說法,我自己是想不起這段記憶了?”嬴抱月內心十分不甘。
“你最後的神魂應該牢牢握在那個幕後黑手手中,”李稷深吸一口氣,“不到最後時刻,你是見不到他的。”
李稷也不希望嬴抱月提前見到那個人。
他心中隱隱有種預感,現在的嬴抱月是無法戰勝那個人的。
所以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當務之急還是要變強。
嬴抱月察覺到了李稷的眼神變化,“阿稷你還要繼續破境嗎?”
李稷點頭。
“我現在還不是白犬神的對手,”他苦笑一聲,“白犬還在繼續變強。”
即便他繼續變強有著失去自我變成怪物的風險,但他麵前剩下的唯一道路……也隻有變強。
他和她,都沒有彆的選擇。
而修行者想要突破自我,快速破境的途徑隻有一個。
李稷和嬴抱月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答案。
“位階大典。”
“姬大國師倒是安排了好一場盛事,”李稷眯起眼睛,“這個男人不簡單。”
“他應該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關於上輩子的真相,”嬴抱月想起當初在幻境中看到的那封李稷和許滄海之間互通的密信,心情複雜。
許滄海直到功力散儘都沒有說出上輩子的秘密,他也好姬墨也好都對當年她和林書白的死保持沉默。
他們兩人到底在這件事裡扮演著什麼角色,實在是耐人尋味。
“姬墨應該不會輕易告訴我的,”嬴抱月望著李稷的眼睛,“隻能用劍讓他開口了。”
她上輩子在位階之戰中沒有選擇挑戰姬墨,甘於在位階上居他之下。
她上輩子總是顧忌很多,覺得姬墨終究是清遠和安歌的生父。位階之戰是不論生死的,她和姬墨對戰,無論哪一方是傷是死,都會傷到姬清遠和姬安歌的心。
所以她選擇了放棄。
但這一次,她不再不戰而降。
她要迎戰。
“阿稷,”嬴抱月望著李稷的雙眼,“我要和姬墨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