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考慮過讓他和我們一起回家嗎?”
吳愁的手指在頭發上滑動,這是一種許柔熟悉的沮喪姿態。
“不是讓他長期去住在那裡,隻是今晚讓他去。我們可以做頓飯給他吃。”許柔提議。許柔父親抬起頭來,與許柔進行眼神交流。當他開始微笑時,許柔把目光移開了。
“柔柔,他是個醉鬼,已經快十年沒見過你了。你說要給他做晚飯?”
許柔對吳愁的爆發感到尷尬,許柔抓住吳愁的衣領,把他拉近許柔,低聲說。“他是我的父親,吳愁,我都跟我母親鬨僵了,那我對我父親好點,不錯吧?”
“這並不意味著你需要和這個家夥在一起。接近他不會有好結果的,柔柔。你對每個人都太好了,而他們不配你對他們這麼好。”
“我需要這麼做,這對我來說很重要,”許柔告訴他。吳愁見說不過許柔,目光漸漸變得柔和,他不想再堅持自己的看法,聽從許柔的提議。
他歎了口氣,沮喪地拽著自己淩亂的頭發。“唉,柔柔,這沒有什麼好處的。”
“你不知道結局會怎樣,吳愁,”許柔低聲說,看著自己的父親,他正用手指拂過胡須。許柔知道吳愁可能是對的,但許柔應該努力去了解這個人,或者至少聽聽他要說什麼。
許柔回到父親身邊,本能的憂慮使許柔的聲音有點顫抖:“你想來我們家吃飯嗎?”
“真的嗎?”他驚訝地問道,臉上煥發出難得的光彩,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
“真的。”
“好吧!”他笑了笑。
吳愁一句話也沒說,三個人都走向汽車。
走近汽車時,許柔父親問:“哇,這是你的車?不錯的車。”
“也不算太好。”吳愁爬上駕駛座。
吳愁和許樹強能正常對話,這讓許柔放心多了。車子一開動,許柔就伸手去拿音樂旋鈕,希望音樂能淹沒令人不舒服的寂靜。
整個車程,許柔總在想,媽媽要是知道這件事,她該會怎麼大發雷霆呢?這個想法讓許柔不寒而栗,許柔想,如果能搬到杭州去,那多好。
許柔閉上眼睛,把頭靠在窗戶上。吳愁溫暖的手覆蓋了許柔的手,許柔的神經開始平靜下來。
“哇,這是你們住的地方?”到了大樓前,許柔父親從後座上跳了下來。
吳愁給了許柔一個微妙的眼神,許柔回答說:“是的,我們不久前搬進來的。”
在電梯裡,吳愁用平靜的目光溫暖了許柔的臉頰,許柔給了他一個小小的微笑,希望能讓他一直心平氣和。許柔想到要和這個很陌生的父親一起在家裡吃飯,是如此尷尬,許柔開始後悔邀請他過來。不過,現在為時已晚。
吳愁打開門,走進去,沒有轉身,立即走向臥室,一言不發。
“我會馬上回來的,”許柔告訴父親,轉身讓他一個人站在門廳裡。
“你介意我使用你的浴室嗎?我想洗把臉。”他跟在許柔後麵喊道。
“用吧。”許柔說,指著浴室的門,但眼睛沒有往那邊看。
在臥室裡,吳愁早已坐在床上,脫下鞋子。他望著門,示意許柔關上門。
“我知道你對我生氣了,”許柔一邊悄悄地向他走過去。
“沒有。”
許柔用雙手捧著他的臉,拇指劃過他的臉頰。”不要這樣。”
他閉上眼睛,享受著許柔溫柔的觸摸,許柔感覺到他的胳膊纏繞在許柔的腰上。“憑直覺,我認為他會給你帶來傷害,我隻是想阻止這種情況發生。”
“他不會傷害我,他能做出什麼事來呢?我都這麼久沒見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