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渺把帽子上的水晃到地板上,然後把他的雨傘靠在牆上,樣子特彆誇張。
他想讓吳愁看看他為了幫吳愁費了多大的勁兒。
“喂,啥事兒這麼急啊,非得讓我在寒雨中跑過來?”他一邊問一邊看著吳愁光著的胸膛,接著說,“你知道吧,我可是冒雨跑過來的。所以,到底啥事兒啊?”
吳愁朝躺在沙發上的許樹強揮了揮手,許樹強正在那兒呼呼大睡。“因為他。”
蘭渺靠在一邊,看了看四周。“誰啊這是?”他問。然後,他突然挺直身子,張大了嘴巴看著吳愁。“等等,那是許柔爸爸嗎?”
吳愁對他的問題翻了個白眼。“不是,又一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這麼個流浪漢,我讓他睡沙發上了。”
蘭渺有點諷刺地問:“他怎麼在這兒?許柔知道嗎?”
“知道。不過,她不知道他過去五天一直在戒掉他的惡習,吐得到處都是。”
許樹強在睡夢中哼哼唧唧的,吳愁抓住蘭渺格子襯衫的袖子,把他拉到走廊裡。
這事兒顯然有點超出吳愁和蘭渺的交情了。“戒酒?”他問:“或者是戒那個……毒?”
“兩種都是。”
蘭渺似乎在琢磨這事兒。“他沒找到你的酒嗎?”他問,然後朝吳愁揚了揚眉毛,“還是他已經喝光了?”
“我這裡沒酒了。”
蘭渺回頭看了看沙發上那個睡著的男人。“我還是不明白許柔怎麼能受得了這個人。”
“你得照顧他,”吳愁告訴他,蘭渺立馬往後退了一步。
他試圖小聲說話,但聲音聽起來更像是尖叫。“啥玩意兒?!我不可能跟他住這兒!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我也不認識,”吳愁反駁道。
“你至少比我了解他啊。總有一天,如果你不是個白癡的話,他得成你嶽父。”蘭渺的話讓吳愁心裡咯噔一下。嶽父?吳愁在心裡反複琢磨這個詞,聽起來好彆扭啊……當他盯著沙發上的那個人時。
“我想見她,”吳愁懇求道。
“柔柔?”
“對,許柔,”吳愁糾正他,“還能有誰?”
蘭渺開始像個小孩子一樣擺弄他的手指。“嗯,她為啥不能來這裡呢?我覺得讓她跟他待一塊兒不是個好主意。”
“彆這麼神經兮兮的,他不危險,”吳愁說,“隻要確保他不離開房子就行,這裡吃的喝的都有。”
“你聽起來像是在說一隻狗......”蘭渺打趣道。
吳愁有些懊惱地揉搓著太陽穴。“哥們兒,幫個忙行不行?就這一次。”
蘭渺瞪了他一眼,吳愁趕緊補充道:“為了柔柔,行不行?”雖然這麼說有點耍無賴,但他知道這一招對蘭渺很有效。
果然,過了一會兒,蘭渺妥協了,點了點頭。“就一晚,”他同意了。吳愁轉身離開,偷偷掩飾住自己的笑容。
吳愁知道自己這麼做是違反了和蘭渺之間的“空間”協議,但他現在太想見許柔了。這一周來,電話和微信根本無法滿足他對許柔的思念,尤其是在做噩夢之後,他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想要確認她的身體上沒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跡。
“她知道你要去杭州嗎?”蘭渺跟著吳愁走進臥室,看著他在地板上找T恤。
“我一去到那裡,她就知道了,不是嗎?”吳愁反問。
“她在電話裡告訴我,你們通過電話了。”蘭渺說。
吳愁有些驚訝,“她怎麼會告訴你我們打電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