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來說到此處,再也控製不住本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沈圖南回憶往事後悔萬分,恨自己服軟,虧欠了良心,不過是仕途受阻,可他卻放不下。
來到贛州後,他會懷念上海的往事,懷念那些枉死的黃包車夫和被庫券坑慘的老百姓,他於心不忍,良心難安。
沈近真望向哥哥,原來他哥哥是在乎的,並非為虎作倀。
魏若來也得到安慰說他以為沈圖南變了,還好沒有。
沈圖南又動情的說他羨慕魏若來為百姓所做的一切可以得到百姓如此信任,可是他沒做到。
魏若來告訴沈圖南,他隻是站錯了隊,非戰之罪。
沈圖南肯定了魏若來在蘇區銀行所取得的成績,也感歎蘇區是現代國家的雛形,完成了曆朝曆代都沒有解決的階級融合。他感慨蘇區的百姓生活的安心,自在,有安全感,他也不得不承認**,羽翼已成。
聽到這些話,魏若來一行清淚瞬間落下,他的先生回來了,還是那個先生,他就知道他會明白他,會懂他的。因為那是他一生崇敬的師父也是如今他的兄長。
沈圖南甚至說到黨國為老百姓做的太少了,隻知道搜刮老百姓,已經把黨國的根基挖空了。他時常感慨自己有心報國,無力回天。沈圖南痛心疾首的控訴著。魏若來更難過了,他一直以為先生變了,可現在看來並沒有,他還是從前那個憂國憂民的先生,隻是太多的無可奈何,讓他隻能隱忍自身。可現在他卻要和這樣的先生永彆了,淚無聲無息的流下來,心卻是斑斑血痕。
沈近真聽到哥哥這麼說,仿佛又看見了希望,衝到桌前,希望他的哥哥跟自己和魏若來一樣,留下來給**做事。
沈圖南情緒激昂,他不願意留下,他要和黨國共沉淪,他要堅守到最後一刻,不能愧對黨國,既然他已經早早選擇過了。
魏若來認為腐朽的國民黨不值得沈圖南給他陪葬。
可是沈圖南不讓他們再說了,自己心念已決,多說無益。
沈近真和魏若來此時也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因為他們已經明白沈圖南的意思,誓要和國民黨共進退。
沈圖南告誡魏若來,不管以後是何境遇,要牢記初心,不要像自己一樣,下棋隻顧輸贏,卻忘了本心。
沈圖南其實心裡什麼都明白,隻是他有自己堅持的事,沒法更改,環境不同,經曆不同,沈近真和魏若來也不一定能理解。
沈圖南見要說的已經都說完了,便拿起筷子大口吃著飯菜,以此掩飾悲傷,隻是淚水還是不爭氣的落下來,不能讓他顯得從容。
魏若來看著先生,痛苦的再次落淚,不忍直視。沈近真背對著沈圖南,雙手覆麵,壓抑痛哭,他的哥哥呀!他們終將生離死彆。
沈圖南催促他們離開,沈近真就像定在窗前,邁不開一步,在真的要離開的時候大聲哭喊:“哥,哥,我不走。”那撕心裂肺的哭聲撕扯著兩個男人的心。
“若來,帶近真走,快,帶她走。”沈圖南命令魏若來。
魏若來也知道留下來隻會讓近真更痛苦,隻得強行帶走沈近真。
沈近真傷心暈倒,魏若來打橫抱著沈近真,回到了沈近真的住處。
一路上都有人在看。雷鳴見到這一幕,讓大家都去工作,深歎了口氣。
魏若來安頓好沈近真,看著虛弱的沈近真,魏若來握著她的手,低頭痛哭。一直在說:“近真,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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