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彆逞強!”
“我建議,讓她去派出所報警!”
辛蘭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這……這辦法行嗎?”李真像是拿不準,看看辛蘭,又看看我。
報警?
我瞄了一眼辛蘭。
我知道,她是不想讓我牽涉其中。
但既然我答應了幫李真出頭,就不會食言。
更何況,這次李真一事,也正好是我與那胡萬年開戰的天賜良機。
“辦法行嗎?”
“妹妹,你讓辛蘭她自己說說。”
“她家飯館經常有小混混過來搗亂,甚至是吃霸王餐。”
“她為何寧可被勒索,被欺負,寧可忍氣吞聲,也不願報警?”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煙,說道。
其實我隻是想委婉地表達一個真相,沒想拆辛蘭的台。
但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你報警可以。
警察也會來,也會乾涉。
甚至能夠將小混混抓過去,教訓一番。
但以後呢?你飯店還開不開了?
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還會有一千一萬種辦法,甚至是合法、文明的手段,讓你這飯店乾不下去。
李真的事情,也是同理。
就算是你有證據,證明胡萬年在要挾你。
那麼頂多也就是傳他到派出所做做筆錄,從中做一些調解。
然後呢?
你那演出費用就更難要回來了。
而且,你們再想在社會上接演出,掙點零花錢,就更費勁了。
他們有的是辦法黑你,打壓你,以至沒人敢用。
我還記得……
前些天,在炫酷麵對那份天價酒水賬單時,我就提到了一句,公安局現在正嚴打酒托行業,警察抓了會判刑。
當時,在場的那些人全笑了!
現在想想,確實可笑。
這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正定勝邪。
如果什麼事報警都管用,那這現實中何來那麼多血和淚?
“趙哥,我好心當了驢肝肺了!當我沒說!”辛蘭對我心生怨念,小嘴嘟起三千丈,氣的直接轉身走了。
我也沒解釋。
我現在一心想幫這個藝術生。
當然,這其中也的確有自己的一份私心。
“哥,我聽你的。”李真輕咬著嘴唇思忖再三後,做出了決定。
這就對了嘛。
我笑了下。
然後掏出了手機。
“小胖,地包天!”
“到隔壁小賣部買條玉溪,硬盒的!”
“然後到售樓處門口等我!”
“今晚,案場一遊!”
我安排完,又讓李真喝了幾杯茶水,才帶她離開。
其實我明知道,那胡萬年喜歡抽軟玉溪。
但我偏偏給他來硬的!
下一刻。
售樓處門口。
小胖和地包天已經候在這裡了。
“哇,好正點!”小胖見到李真時,禁不住驚呼了一聲。
我瞪了他一眼。
地包天將那條硬玉溪交到我手上。
“妹妹,你拿上這條玉溪,去找胡萬年,讓他給你們結算費用……”我轉手將玉溪又交給了李真。
李真一臉苦笑:“哥,我能說實話嗎?”
我問:“你想說什麼?”
李真道:“這招不好使,之前我啥也送過,煙,酒,全聚德禮盒,不頂用。”
小胖這個機靈鬼當即說道:“龍哥隻是讓你走個過場,頂不頂用,主要看龍哥!這次就根本不是人情世故的場,這次是江湖局!要上葷菜!”
“嗯,話糙理不糙!”地包天附和了一句。
這倆貨彆看年紀小,還挺精明。
我其實並沒跟他們說破。
是他們自己領悟的。
李真卻似懂非懂,眼神不斷閃爍。
但糾結片刻後,她還是抱起那條玉溪,走了進去。
我帶著小胖和地包天,跟在她後麵。
“龍哥,我家夥什帶上了!嘿嘿。”小胖湊近我耳邊,輕聲說道。
“草,好像我沒帶似的?”地包天也摸了摸鼓起的腰間,那裡確實挺突出。
我本想說一句,‘看我眼色行事!’。
但突然想到,在《射雕英雄傳》裡,每次飛天蝙蝠柯鎮惡一說這句話,準沒好結果。
於是乾脆啥也沒說。
售樓處。
裡麵其實挺大的。
光大大小小的工作間、辦公室就有二十幾個。
畢竟,這是個彆墅大盤,上麵的開發商超牛逼,超有錢。
這個點兒,售樓處大部分人都已經下班了。
但是仍有銷售部、行政部和財務部的一些個員工,還在緊鑼密鼓地加班,還有兩個內保,兩個女保潔,也都在各司其職。
加起來也有十二三個人呢。
我找了個座位坐下來,眼睛直盯著保安經理胡萬年的辦公室。
我聽到,裡麵隱約間有人在哼歌。
正是那首改編版《大花轎》:
‘妹妹你坐床頭……’
‘哥哥我扒褲頭……’
‘恩恩愛愛,床上晃悠悠……’
這是胡萬年的專屬歌曲。
他一向曲不離嘴。
雖然聲音很輕,外麵幾乎很難聽見。
但我耳力要比普通人強些。
這時候李真已經抱著煙,敲門進去了。
我更是不敢懈怠。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口。
那倆女保潔百無聊賴,擱下掃把跑過來跟我搭訕,被我直接幾句話給嗆跑了。
要不說這售樓處氣門兒高呢。
這裡招聘門檻極高。
你敢想嗎?其實這倆女保潔,都是顏值在線的少婦。
噢,不對。
準確地說,是一個少婦,一個少女。
說句不好聽的,她倆哪怕是隨便去哪個KtV當公關,也肯定都是紅牌,搶手貨。
但不知為何選擇乾保潔。
據說是,某某領導的鄉下親戚?
我們這些保安,大多都不知道她們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