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猝不及防。
阿彪也是猝不及防。
琛哥見狀,衝阿彪點了點頭,示意讓他先坐下。
阿彪確實也有些慌了,緩緩坐了下來。
這種情況下,任誰也慌。
那鯊魚頭頓時噗嗤就笑了。
同夥配合的很絲滑,直接就控了場。
當然,那對方頭目胖雲飛更得意,還裝腔作勢地說道:“大昆仔,不愧是乾教練的,身手就是敏捷!你就先站那,這醜八怪要是再敢亂動,瞎叫喚,你就直接捅他腰子!瑪德,捅壞了下酒。”
就這樣,威脅局麵形成。
其實這事兒,還是主要怪我。
我也沒想到,他們兩句不和就會直接上硬貨。
這就是江湖。
這就叫,先下手為強。
我們還是有些低估這些人的殺伐狠辣了。
“那個琛哥呀,你看,你這小弟不老實呀,嘴還臭。”
“兄弟隻能幫你照顧一下了。”
“你不用謝我。”
“哈哈,剛才談到哪兒了?”
“噢對,饅頭。說的是饅頭,也就是橫在咱們之間的那個流星嘉園。”
“琛哥呀,拜托一下,你現在馬上寫個……寫個叫什麼書來著?”
“保證書!對,保證書。草,兄弟在號子裡可沒少寫這個,我可以幫你指導指導。”
“隻要你保證退出流星嘉園項目的競爭,兄弟就敢保證,你這個小弟的腰子還能繼續長在他身上,還能尿泡,還能泡妞兒。”
“嗬嗬,誰都知道,這玩意兒下酒是一絕啊。”
“不瞞琛哥,兄弟我一直喜歡拿小紅腰啊大白腰啊,下酒。”
“關鍵是就好這口騷味兒。”
“就是還沒試過人腰子呢。你說遺憾不。”
“也不知道,騷不騷?”
“補不補?”
胖雲飛一陣搖頭晃腦,陰陽怪氣,跟琛哥談笑風生。
很顯然,他就是在拿阿彪的性命,威脅琛哥。
這個變數來的太突然。
確實讓琛哥,讓我們瞬間陷入到被動局麵。
我禁不住有些自責,光顧著聆聽琛哥怎麼教訓這些盲流仔了。
我也沒太留意那昆仔的動機。
被他一個迂回過去,直接把阿彪給控死了。
琛哥肯定不可能拿阿彪的性命,去做賭注啊。
這幫亡命徒真敢捅人!
“大爺的,你把手放開。”
“玩兒偷襲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先放開我。”
“咱倆出去單挑!”
“老子讓你兩條腿……”
“你贏了,我自己把腰子摘下來讓你們下酒。”
“我贏了,你就給老子跪下來,學狗叫……”
阿彪或許是想找回麵子,所以仍舊嘴硬。
老套路了。
在清河時,他也是這樣跟我說的!
但人家能放開他嗎?
那昆仔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他才不聽你這一套呢。
反而是手上猛地一緊。
阿彪神色一變,不敢再說話了。
想必那刀尖已經隔著衣服,紮進他皮膚了吧。
這時候,琛哥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他朝我看了一眼,然後做了一個滑開手機的動作,吧嗒一聲。
我瞬間明白了。
琛哥是在向我發出暗示。
胖雲飛拿阿彪要挾琛哥,這事兒琛哥確實沒法表態。
總不能真給他寫保證書吧?
但現在,主動權落在人家手裡。
我知道,我要出麵想辦法先解開這圍了。
但確實不太好解。
“阿彪啊,你特麼就是個喪門星!”
“不怪人家說你嘴臭,你一口一個操這大爺,操那大爺的,有意思嗎?我好幾回了,聽了都差點兒想抽你!”
“你說,本來挺和諧的談判局兒,就被你特麼這張臭嘴給攪和了。”
“你是來前吃屎了嗎?”
“怪不得琛哥跟我說,早就不想帶你混了。”
“你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攪屎棍兒……除了嘴賤,沒個**用。”
“媽了個巴子的……”
我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然後指著阿彪,就是一陣劈裡啪啦的大罵。
唾沫星子噴在空中,不斷飛舞起來。
連我們家鄉的土話都罵出來了。
這一幕,讓胖雲飛、大鯊魚和昆仔都愣了一下。
‘草,內訌?’
‘這是起內訌了?’
他們心裡肯定會這樣一想。
但也肯定都不會當真。
因為他們轉眼就會想明白,我這樣做是演給他們看的。
當然,我也沒指望著讓他們相信。
我是在拖延時間。
這不,那昆仔當即就識破了,衝胖雲飛提醒道:“飛哥,他們唱雙簧呢,小心這小子耍什麼花招……”
他一臉謹慎地盯著我,眉頭緊皺。
“靠,耍個球的花招啊?”
“自家兄弟做錯事了,我罵他幾句怎麼了?”
“再難聽,他也得聽著!”
我朝這昆仔反駁道。
然後我又看向胖雲飛,笑了下,接著說道:
“飛哥,這樣吧,阿彪這貨向來不懂事,他就是個棒槌!”
“這樣,我作為阿彪的兄弟,幫他認個錯。”
“我先自罰三個大嘴巴子,夠不夠?”
“不解恨,可以再加!”
“我絕無二話!”
我朝空中亮出一個巴掌來,一臉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