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說,我們去公共廁所拉屎。”
“張三拉肚子噴了一牆,但是管理員沒抓現形,人走了。”
“然後李四又過來拉屎,結果管理員非要逼著人家李四,去把先前張三噴在牆上的屎打掃乾淨!”
“這特麼,算什麼道理嘛?”
“所以說,這個李四我肯定不當。”
“還是那句話,我沒有義務給廖長星擦屁股!”
“你明白了?”
我笑眯眯地說著,朝程作民遞去了一支香煙。
人家一直在跟咱講道理,咱也隻能回之以理,以理服人。
我覺得我的隨機應變能力還行。
這個拉屎的比喻,雖然有點兒粗俗,但是跟我們目前的處境,差不多,算是很貼切了。
反正就一個原則。
先把這樽瘟神打發走了再說。
“你……”
“趙老板,你這就有點兒強詞奪理了吧?”
“你用怎樣的手段,從廖長星手裡奪來的場子,這跟我沒關係。”
“我隻知道,那將近20萬的儲值餘額,跟我有關係。”
“它是我在這裡充的!”
“所以,就要從這裡要回來!”
“你也是個見過世麵的人,出去打聽打聽,我程作民乾了這些年工程,誰敢拖欠過我的工程款?”
“嗬嗬,沒人敢!”
“你還有十分鐘時間,把錢湊出來讓我帶走!”
“否則我有一百種方式,讓你的新場子乾不下去!”
“不信你試試!”
程作民突然一改剛才的態度,語氣也逐漸變得強硬了起來。
他也沒接我遞去的煙,仍舊倒背著手。
笑眯眯的眼睛裡,釋放出陣陣翻臉的信號。
談判就是這樣。
有理先講理,利益擺中間。
實在講不通了,那就隻能翻臉了。
這時他手下那個鍋蓋頭,也不失時機,洋洋灑灑地拍起了主人的馬屁:“哼,程哥可沒嚇唬你!這年頭乾大工程的,哪有凡人啊?”
“不滿你說,海澱、朝陽、昌平、順義老些個大工程,都是咱程哥乾的!”
“還有望京的幾個政府項目,也是程哥承包的!”
“程哥要你退還餘額,就是為了一個麵兒,他又不差這倆錢兒。”
“你不給程哥這個麵兒,哼哼。”
“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鍋蓋頭陰風陽氣地說著,一陣煽風點火。
其實聽了這主仆二人這番話,我心裡也有些敲鼓。
我當然知道,他們並非危言聳聽。
這年頭混黑道的角差,遍及各行各業,但工程黑才是真的黑!
他們往往都是有錢有勢,有關係。
還有手段!
像廖長星、光頭剛這些玩娛樂場的,跟那些玩大工程的人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了。
陸天豪豪哥,就是例子。
他也是玩工程的,可謂是黑白通吃。
像我現在這種道行,雖然手底下也有了一批可靠的猛將兵卒,但是讓我去跟一個玩大工程的人硬拚,恐怕還沒太有底氣。
要麼,兩敗俱傷。
要麼,萬丈深淵。
但是想讓我拿錢擺平,當這個冤大頭,我肯定也不乾!
我寧可跟這個姓程的,拚個魚死網破。
還是那個原則。
可以怕。
但絕不能慫!(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