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嫻韻放下水杯,坐在梳妝台前,整理著發絲,說道:“本妃現在還不餓,等會兒再吃吧。”
幽蘭為難地說道:“可是,可汗走的時候,特意讓奴婢交代了膳房,給您準備飯菜,說您一醒來便把飯菜端過來,彆把您餓著了。”
王妃不按時吃飯,她們不好交差啊。
李嫻韻沒想到耶律焱竟然這般體貼入微,隻好說道:“好吧,那彆端過來太多,吃不完也浪費。”
卓瑪聞言,說道:“是。”
然後趕忙下去吩咐去了。
李嫻韻抬起纖纖玉手,拿木梳子梳理著漆黑濃密的發絲,說道:“幽蘭,本妃是怎麼到床上的?”
她隻記得跟耶律焱一起吃飯的時候,困得不行,眼皮好像有千斤重,便趁著耶律焱出去的空擋趴在桌案上準備淺眯一會兒。
眯著眯著便睡著了,後麵發生的事情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幽蘭如實說道:“可汗出去了一會兒便回來了,奴婢趕緊叫您,可是您睡得實在太香了,根本叫不醒,最後還是可汗把您抱到床上的。”
李嫻韻聞言輕輕地抿了一下嬌紅的唇瓣,耳根不覺燙了起來,這已經是第二次被耶律焱抱到床上了,她竟然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能睡得那麼死呢?
雖然知道耶律焱從不近女色,是個正人君子,但是畢竟男女有彆,總是這樣麻煩人家也不是個事兒啊,以後可不能這般嗜睡了。
李嫻韻梳好發髻,將衣衫穿好,去正廳吃了個飯,便回到內室作畫。
她將一張足有一人多高的宣紙慢慢打開。
這宣紙還是李嫻韻特意讓巴特爾從內務府領過來的,紙張足夠大足夠硬,畫人體圖再合適不過。
李嫻韻拿了一隻稍細的毛筆,開始作畫。
她畫工了得,簡單地幾筆下來,便畫好了一個男人的輪廓圖。
不過,這隻是人體圖最簡單的部分,接著就是比較難的部分了。
她需要把人體的每一個穴道都點出來,然後用小小的契丹文標注出來,這可是一個大工程。
穴位不僅要點準確,同時標注得還要特彆清晰,能夠讓人一目了然。
李嫻韻畫了一個多時辰,卻隻把腦袋上的穴位圖畫好。
腦袋上的穴位密密麻麻,一個挨著一個,根本沒有辦法在穴位旁邊標注契丹文。
李嫻韻便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她隻在穴位旁邊標上數字,然後在空白處根據號碼寫出穴位的名稱和主要作用。
她的契丹文寫得既工整又美觀,比地地道道的契丹人寫得都要好。
寫穴位名稱和主要作用,可是一個精細的活計,又不能塗改,李嫻韻不敢有一絲一毫地馬虎,先仔細組織好語言,寫得時候一筆一畫,謹小慎微,生怕出錯。
畫完腦袋之後,李嫻韻已經有些暈頭轉向了。
她知道,畫人體圖時得保證一個清醒的頭腦和足夠的體力,不能又絲毫的含糊,便打算今日先告於段落,後日再接著乾。
李嫻韻明日打算出宮一趟,看看納塔夫婦和哈布做到哪一步了。
下午,她得為明日出宮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