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西也算是飽讀器械書籍,三箭連發的連弓弩已經是弓箭裡麵最厲害的了,五箭連發的連弓弩,他聽都沒有聽過,想也不敢想。
耶律焱淡聲說道:“王妃等會兒會把五箭連發的連弓弩畫出來,你看看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問王妃。然後就可以讓軍械所著手製造了。”
紮西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耶律焱並沒有想隱瞞李嫻韻的身份。
什麼?五箭連發的連弓弩?
紮西是一個兵器癡,聽了耶律焱的話,臉上皆是驚喜的神色,畢恭畢敬地說道:“是。”
他的聲音輕快,難掩內心的興奮。
就在這時,打碎杯子的士兵已經把桌案和地麵收拾好了,恭敬地走到耶律焱和李嫻韻旁邊說道:“啟稟可汗,啟稟王妃,裡麵已經收拾好了。”
耶律焱看著李嫻韻說道:“進去吧。”
李嫻韻“嗯”了一聲,向屋內走去。
經過那個士兵的時候,李嫻韻看到他腦門上都是汗,前襟也濕了,甚是可憐的模樣。
李嫻韻這個人有點奇怪,心硬又心軟。
麵對惡人的時候,絕不心慈手軟。
麵對善良的可憐之人,又特彆的心軟,總想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幫助彆人。
後者應該來源於大夫的同理心和共情力。
李嫻韻不覺停下腳步。
耶律焱很快便察覺出來,也停了下來,轉頭看著李嫻韻,問道:“怎麼了?”
李嫻韻仰頭看著耶律焱說道:“可汗,您不會怪罪他吧?”
耶律焱看了那個士兵一眼,說道:“不會。”
李嫻韻看著那個士兵,說道:“可汗一言九鼎,說不會怪罪你自然不會怪罪,所以你不要害怕。”
她小的時候是在鄉村長大的,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窮苦日子,所以她很能體會底層百姓的艱辛。
很多時候,權貴輕飄飄一句話,可能會毀了一個家庭。
那個士兵聞言噗通跪倒在地上,帶著哭腔說道:“多謝王妃,多謝可汗。”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要多想,知道嗎?”李嫻韻說道。
那個士兵重重地點著頭,泣涕橫流道:“知道了,多謝王妃。”
李嫻韻看著不遠處的士兵,說道:“你們扶他下去歇歇吧。”
“是!”
立刻有士兵上前,對那個士兵說道:“走吧,彆哭了。”
那個士兵抹著眼淚起身,對李嫻韻自是千恩萬謝。
待那個士兵走後,李嫻韻轉頭,便看到耶律焱漆黑深邃的眸子。
耶律焱稍稍斂了神色,心道,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善解人意,恬靜溫柔。
這樣的女人誰能不動心呢?
耶律焱看著李嫻韻說道:“進去吧。”
“嗯。”
那個士兵做事也是細致周到的,已經在桌案上擺好了紙筆,連墨也磨好了。
耶律焱將椅子拉開,說道:“坐吧。”
李嫻韻抬眼看著一屋子的人,對耶律焱說道:“可汗,不如你們去忙吧,這樣等著臣妾作畫也是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