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嫻韻將手收了回來,小身板兒也直了起來,一副生氣,要與耶律焱劃清界限的模樣。
“夫君,你是嫌棄我了嗎?”耶律焱之前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她以同樣的話還給他,後麵又加了一句,“果然,男人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
這都哪跟哪兒啊?
耶律焱被氣笑了,“你不用專門拿這樣的話也揶揄我,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為什麼打你屁股。”
李嫻韻橫了他一眼,哼了一聲,看向彆處。
耶律焱將她的小臉兒撥了回來,讓她看著自己,“嫻兒,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是你也知道我最在乎的便是你,你是我的軟肋……”
又要開始說教了,之前怎麼沒覺得耶律焱這般囉嗦呢?
“夫君,我知道了。”李嫻韻打斷道。
耶律焱愣了一下,將李嫻韻摟在懷裡,“你看你不聽話,又嫌我囉嗦。”
“你本來就囉嗦,”李嫻韻說道,“我覺得你越來越像母妃了,道理說個沒完沒了,還總是那幾句。”
“好啊,你是這麼看我跟母妃的,我改日便告訴母妃去。”
李嫻韻哼了一聲,不說話。
耶律焱見再說下去也是無用,李嫻韻也不會聽,他隻能把她看得再緊一些。
至於金烏,罰他今夜去巡營。
若不是他口無遮攔說了衡州的情況,李嫻韻也不會擔心地尋過來。
李嫻韻將腦袋靠在耶律焱的肩頭,抬手輕撫他的下巴,那裡有短短的胡茬,有些紮手。
“夫君,是我非逼著金烏說的,你不要怪他,知道嗎?”
“……”
這個女人竟然這麼懂得他的心思。
李嫻韻見耶律焱沒有回應,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夫君,你聽到了沒有?”
“嗯,聽到了,你都發話了,我敢不聽嗎?”耶律焱說道。
李嫻韻稍稍抬起頭來,看他,“你這麼說,顯得我好像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耶律焱低頭與李嫻韻抵著額頭,“你啊,倒不是洪水猛獸,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小妖精。”
“你才是妖精。”李嫻韻嬌聲說道。
她說著,繼續靠在他的肩頭,看向前方的馬車壁。
方才的惴惴不安,隨著耶律焱的到來慢慢消散了。
在這肅殺陰冷的黑夜裡,因為跟耶律焱在一起,變得沒有那麼難熬,反而有些溫馨起來。
李嫻韻從小到大的經曆,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她覺得世上大多數都是壞人,要小心,要謹慎,所以她連睡覺袖箭也在小臂上戴著、毒藥也在枕頭下放著。
是耶律焱讓她不再害怕,讓她可以無憂無慮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可以很放心大膽地窩在他的懷裡,任由他保護,任由他為她遮風擋雨。
李嫻韻仰頭看著上方的男人。
耶律焱看著她溫柔的水眸,整個人都要沉溺在其中了,“怎麼了?”
“沒什麼。”李嫻韻笑道。
眼下就換她來保護他,讓她助他一臂之力,讓慕容策一敗塗地。
耶律焱看向桌案上擺著的綠豆糕和黃棗泥,還有一塊綠豆糕隻吃了一半,不悅道:“你今晚就吃的這個?”
“當然不是,我好好吃飯了,這些隻是擔心趕夜路的時候會餓,所以才帶來吃的。”李嫻韻略有些心虛地說道。
早知道把這些“罪證”都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