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讓幾個嫂子不中聽的,俺家的娃本來就少,就算有了小十九,家裡才三個娃子。”
“再說了一個女娃娃,能多吃幾口口糧。”
“若是邵哥不讀書了,他那一年的花用省下來,就夠養俺家閨女到嫁人了。”
“四嫂俺家和你這一樣的,就兩個娃,俺跟老五乾了這麼多年,到現在了還給不了兩孩子吃好穿好。”
“是啊,有了吞金的金疙瘩在,上哪吃好了去?”
“幾個弟妹現在說這風涼話了,咋著,若是邵哥考上了童生,再成了秀才,你們不跟著沾光?”
“家裡的哥兒和姐兒,不跟著漲身價?”
“現在邵哥兒沒考上,你們都跳出來了,咋都是這副小心眼的嘴臉。”
於長樹在屋子中,覺得手中的旱煙越抽越煩,也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外麵的太陽灼燒著大地,蟬鳴陣陣叫的人心煩意亂。
家中的矛盾,與日俱增,每個人說的都有幾分在理。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於長樹這兩日被這些事煩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堅持是否真的正確了。
天氣熱,家裡的孩子不睡午覺,都跑去了河邊玩耍。
村裡的孩子,沒有彆的玩樂,上山下河都熟練著,也不用擔心溺水的問題。
於長樹背著手,來到路邊的一棵榆樹下坐下乘涼。
在河邊摸魚的孩子們的笑聲,偶爾也能傳到耳朵裡。
那裡有不少個是自家的孩子。
家裡的孩子多,早年前是熱鬨,村裡誰不羨慕他家子孫昌盛。
可隨著一年年過去,他心裡也是著急。
村裡的男娃子十五歲就可以成親,這剩下沒有幾年了,但家中如今的光景著實不景氣。
一個個的還處在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再談成家立業太難了。
雲曦在屋子中,沒有起床,這天氣太熱,動一動就是一身的汗。
外麵也沒處避陰涼,不如在房間中。
外屋中的探討聲,不斷地傳進屋子,每個人講的起勁,嗓子啞了,就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上一碗涼水,噸噸噸的喝完繼續說。
這短短的十來年,一個個的仿佛在這老於家受儘了委屈。
雲曦就聽著外麵的聲音,從空間中拿出一串葡萄來吃。
從空間中的清泉中洗過,此時一顆顆紫色的葡萄,透著一絲絲的涼意,吃一串很是消暑。
她身邊睡著的兩個小豆丁,一個是二房的小十七,一個是四房的小十九。
平日裡,也是原身照看著這兩個小的。
原身每天有午睡的習慣,這兩個年紀小,也就跟著她一起睡。
這會雲曦在吃葡萄,果肉的甜香,讓兩人在睡夢中還吧唧著嘴巴,不一會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雲曦就看到兩雙圓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的手中。
兩人沒有出聲,隻是疑惑的看著雲曦手中,不認識那是什麼,就乖乖的看著。
雲曦摘下兩顆,一人的嘴巴裡投喂了一顆。
把聲音壓得很低的說道:“吃吧!”
兩個小的聽話的開始咬著口中香香甜甜的果子。
家中的孩子,都不願意看顧年齡小的。
小孩動不動就哭,還跟不上他們的步伐。
原身在幾個孩子中,性子算是安靜沉穩的,經常不與他們一起去瘋玩。
留在家中,這些年歲小的,也就都湊在了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