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還沒有被發現,公安機關沒有展開調查。我們這個時候能做什麼?”在了解情況後,劉傑看向在酒店房間一角坐著的王遠行。
“屍體沒有被發現,公安還沒有把案件列為命案。調查的強度暫時還沒有達命案的強度,這個時候也許正好是我們的機會。我們要在他們查出這個案件事實之前,先查出一個案件事實來。”王遠行悠悠地說道。
“我們查出一個案件事實?”劉傑沒有聽明白王遠行說的是什麼意思。
“案件的事實隻有一個,那就是汪喜斌把人殺了。這件事一查明,汪喜斌就會被法辦。他的父親是誰都沒有用。所以我們不能讓公安查出這個事實來。查不出事實,公安就會一直查下去。整個事情早晚會敗露。相對公安強大的偵查能力,你、我,包括汪副主任的權力,都是不值一提的。”
“那你說怎麼辦?”
“在他們查出事實之前,我們先查出一個事實。一個沒有汪喜斌存在的殺人事實。讓公安的偵查順著我們設計的方向開展,找到我們預先準備好的事實。我們的事實讓汪喜斌消失了,公安也找到了凶手,這是不是各方都可以皆大歡喜了?”
“這不可能。”劉傑頓時覺得全身傳來一陣寒意。這個王遠行太瘋狂了!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司法機製裡的人也是人,是人就有弱點。我熟悉他們的思維模式,知道他們展開工作的套路。既然知道他們要往哪裡走,我們就在他們走的路上預先準備好路標,一路把他們引到我們想讓他們去的地方。”
“你這樣做有些太瘋狂了。我們可以通過關係把這個案子壓一壓。”
“壓一壓,你說的是命案嗎。有誰敢壓命案?你不要高估了汪副主任的能量。他還做不到這一點。在中國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試圖這麼做的人,不是狂妄,就是政治短視。”
“白山省公安局的局長管峰,是汪副主任的老部下。隻要是汪副主任的事情,他是不會拒絕的。”
“這一點我相信,你可以搞定管峰。你還能搞定誰?一個命案,需要上上下下幾十個民警調查,你能夠全部買通。雖然局長在偵查工作中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但是上下幾十個人中,隻要一個人發現問題,那個時候管峰也沒有辦法阻止案件的推進。何況,我懷疑管峰有沒有這個膽量。”
“不爭取一下怎麼會知道結果?”劉傑還是不願意選擇王遠行的方案。因為這個方案太危險了。劉傑覺得搞定管峰還是容易的。相反,王遠行提議的方案,太複雜了,不具備操作性。
“當初可是你找我來的。如果你不聽我的,那我就隻能退出了。”王遠行說道。
“彆呀,咱們不是商量嗎。”一聽王遠行要退出,劉傑有些慌了。他可不想王遠行走。隻要王遠行在自己身邊,劉傑就有一種安全感。
本來劉傑也是一個有自信的人。可是現在他所辦的事情的確是敏感,劉傑有些承擔不起這種壓力。這個時候,他需要王遠行這樣的支柱。哪怕隻是起一下心理作用,也是需要的。
“劉傑,讓我來給你說說為什麼你的方案不可行。”王遠行看了劉傑一眼,最後還是解釋起來。
“首先,你說的方案並不可行。對於案件的偵辦,是有法律程序的。程序中每一個人起的作用都是有限的。你找到了公安局局長,他也隻能起到有限的作用。並不能達到阻止案件推進的絕對力量。”王遠行看著劉傑。這個劉傑平時在體製內工作慣了,對於領導的權威過於迷信了。
在司法機製當中,需要麵對各種可能產生的負麵影響。其中當然包括內部人員徇私舞弊。既然對於這種可能已經有程序性安排了,那麼劉傑的方案十有**是不能達到目的的。
“再就是我要教你一個道理。一個人的影響始終是有限的。他影響力最大的時候,就是他在關鍵崗位上的時候。而一個人不可能總是關鍵崗位上。當你不在位時,你壓製的案件就會像火山爆發一樣,全都噴射出來。”
很明顯,個人施加影響阻止案件進展的情況並不是個案。但當施加影響的個人離開崗位後,案件的阻力就會消失,案件就會重新走上正確的軌道。
“管峰還能當公安局局長多少年,他還能壓製案件多少年。他退了以後,案件繼續推進,汪喜斌還是會被追究。那個時候,所有參與包庇汪喜斌的人,都要承擔責任,包括你我。這是你想看到的嗎?”王遠行問道。
“這……,我還真沒想到。”劉傑也知道政界的殘酷性,人走茶涼的事情,不隻是在法律界,在所有地方都是一樣的。如果管峰不在位,案件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走勢,那個時候還能不能施加足夠的影響,真的就不好說了。“趁著管峰還在關鍵的位置上,趁著案件的偵查還未正式開始,我們為這個案件找到一個結論。讓這個案件在我們的手裡終結,難道不好嗎。”
“這……”劉傑感覺到自己被王遠行說服了。
“劉傑,我希望你知道一點。那就是我們現在所做的事情都是死罪,還是不得好死的罪行。我們在幫助一個殺人凶手逃脫法律的懲罰。當我們選擇為汪喜斌提供幫助時,實際上已經把自己的良心丟到九天之外去了。”王遠行鄭重地對劉傑說道。
“如果事情敗露,你我身敗名裂,還要承擔法律的重罰。所以我們不能失敗。一旦失敗就是萬劫不複。你明白嗎。”
“明白了。”對於王遠行的警告,劉傑還是聽得懂的。這個事情泄露了,誰也承受不起嚴重的後果。
“從那一刻起,我開始全部聽命於王遠行。畢竟他才是專業的,我找他就是為了更好地完成汪中茫交給我的使命。”劉傑從回憶中轉回,看著對麵審訊自己的鄭平,也是感慨萬千。當時怕的就是事情敗露,結果最後事情還是敗露了。接下來,就該是承受良心的譴責和法律的懲罰了吧。
“王遠行要給調查組提前預訂一個事實,那麼他提前預訂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事實?”
“王遠行說,他要為公安找到一個凶手。如果找到凶手,案件就會結案,事情就會終結。不過這個凶手並不好找,需要找到一個具備作案條件的人。隻有這樣才能讓公安機關相信。”
“那麼,王遠行找到的凶手是誰。”鄭平現在有些明知故問了,他知道王遠行找到的人就是羅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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