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宇智波慎司關上房門,將屋外的寒意擋在門外,身體逐漸被那股暖意填滿。
“慎司,快去換一身乾淨衣服,今天嘗試了一下新的菜式哦。”
溫和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慎司下意識地抬眼看去。
眼前的屋子雖然並不是很大,但是牆壁、地板都以象牙白為主色調,以淺色為主深色為輔,給人第一印象十分明快簡約。
再加上那股從廚房飄來的淡淡煙火氣,讓這間屋子顯得更有溫馨的生活氣息。
聞言,慎司的羞臊散去,皺了皺眉。
但當這個女人不容置喙地住進來後,一切都變了。
啪啪!
藥師遞過去幾張紙,笑眯著眼睛,看上去像是故意的,又笑道:“熱水放好了,吃完飯去洗個熱水澡,免得淋雨生病了。”
從那以後,他寧願搬離宇智波族地,寧願拒絕族人的好意,寧願自己泯然於眾,也不願背負任何“責任”。
他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以後,地上就到處都是吃剩下的速食包裝,生鏽的水槽裡也蓄著水,泡著不知道幾天沒洗的衣服,反正衣服臟了直接買新的就是了。
慎司低頭扒拉了幾口炒飯,那股刺激的辣味直衝腦門,讓他的額頭上冒出一層汗,被辣得嘶哈嘶哈抽著涼氣。
慎司又咽了一口炒飯,思索片刻後才開口道:“因為遇到一個朋友,聊了幾句。”
“說起這個,我大概知道一些呢。”
最開始的時候,因為平靜習慣的生活被打亂,慎司也表達過不滿。
因為,在那次入侵行動中,讓木葉損失最大的,其實並非空之軍團,而是那位身為九尾人柱力卻突然失控暴走的漩渦水戶。
藥師似乎沒有在意他的行為,淡笑道:“要快哦,飯菜馬上就做好了。”
慎司進了自己的臥室,沒有去換衣服,而是走到了窗邊,打開了窗戶。
慎司相信自己此刻是站在真實裡的,麵前是大雨的木葉,他站在這裡吹著濕冷的風,身後的廚房內卻傳來暖意。
慎司至今依然記得,當自己問母親,父親去哪裡了的時候,那張慘白消瘦卻依然撐起笑容的麵容。
畢竟,在信奉實力主義、以家族血脈為傲的宇智波一族,任何個人利益都不能淩駕於集體利益之上,任何個人利益都要為了集體的利益而讓步。
父親已經死了,母親也已經死了,但至少他還活著,也有了……相依為命的在意之人,這才是他的現實,毋庸置疑的現實。
整個木葉不知道多少人,在那次恐怖入侵事件中,因為她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慎司的臉色瞬間紅了一下,但還是鎮定自若地坐了下來,雙手合十念了一句我開動了,然後伸出筷子嘗了一口菜。
現在慎司懂了,但他現在想說。
早上起床時天氣還一片晴好,在學校閉眼小憩少時再睜眼,就隻看見窗戶外麵雨流狂落,狂風掃落葉水渠中波紋圈圈。
說到重要的人,他微微抬起眼簾悄悄看了眼麵前的藥師,卻迎上了一雙溫和帶著笑意的眸子,讓他的臉色微微一滯,下意識移開了視線。
她說:“這是他的命運,他的責任,他的現實。”
可惜,就是這樣一位傳奇女忍,卻在前不久一生英名儘毀。
房屋裡的垃圾都被丟了出去,能用的破舊家具翻新一下當個念想,不能用的直接花錢換成新的,整個屋子都被那個女人認真布置了一番。
這是幾年前,在這間屋內每天都會出現的一幕,明明過了數年卻還尚未在慎司的記憶裡抹消掉,經常出現在他的夢裡,現在卻詭異地與眼前現實重合了起來。
慎司當時懵懵懂懂,再後來,麻繩專挑細處斷,他的母親也死在了戰場上。
好吧,我確實沒有朋友……
“對你來說還是有些辣了。”
直到,戰爭再次襲來,身為宇智波一族精英上忍的父親被族內征召,前往戰場前線執行任務,他們母子也住進了族內的宅子。
而且因為長時間不開燈和不開窗的緣故,房間的空氣裡一直都有一股怪異的黴味,那段時間的他身上也被這股味道浸透了。
他不該再沉浸於過去的悲痛中,他也應該嘗試著去改變一下了。
自從他的父母全部死在戰爭中,他就搬離了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將那個寬闊而冷清的宅子還給族內,換取了足以讓一個平民在木葉無憂無慮生活一輩子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