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席——”
直到聽到林辭樓的開席指示賓客們才敢動筷。
楚玉成無心飲食,隻是一直往楚國後那裡看。看了幾次他就有些克製自己了。他怕自己再看下去就會哭出來。
楚國後的身體已經能明顯看出來是在強撐著了。但是楚國後身後的嬤嬤還在不斷提醒她要注意儀態。
這個嬤嬤是楚國後在楚都帶來的陪嫁。在楚玉成的記憶裡這個嬤嬤總是寸步不離的在規束自己母親的言行。他還記得在自己小時候親眼看見這個嬤嬤責罰母親,他向方寒反應方寒也不放在心上,隻是輕飄飄的一句:這是她的家事……這個嬤嬤就像是楚國後的苦海,她永遠無法逃離。有這個嬤嬤在自己的母親永遠也不會開心。
現在他完全有能力讓自己母親過的開心,所以一個想法在楚玉成腦海裡開始構思……
方寒突然來了一句:“玉成,來。敬母後一杯!”
楚玉成拿起酒杯,站起來麵相自己的母親:“母後在上,兒臣祝母後身體安康。”說罷一飲而儘。
楚國後看著自己的孩子出落的如此有出息趕緊拿起酒杯也喝了一杯,但是她什麼也不能說,隻是安安靜靜的看著。
方寒又接著說:“今日是家宴,你也好久沒有和你母後說話了,宴會結束之後留在宮裡好好陪你母後說說話,我們一家人也好好團聚一下。”
楚玉成十分激動,跪在地上連連叩頭:“兒臣叩謝父皇隆恩!”
楚國後卻滿臉憂慮……
方南潯自顧自的吃著,想要快點兒結束這場不屬於自己的“家宴”。
在這場宴會裡自己還不如一個外臣,不止這次宴會,而是每次都是這樣。無論什麼場合,和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楚玉成相比方南潯就像是個備受冷落的庶子,默默無聞,不受重視。
隻因為小時候楚玉成向方寒抱怨了一句練武太累了,從那以後方寒就再也不讓他習武了。但是自己怎麼說方寒也不允許,甚至這個父皇還勒令自己不允許在他麵前說累。無論什麼時候自己都想過外人……
覺得時間差不多之後魏武在後麵提醒了方南潯一下。
方南潯起身:“主上,國後,兒臣還有事情要處理,先告退了。”
方寒沒理他,楚國後為他解圍:“去吧,今日不要因為我耽誤了正事兒。”
“多謝國後!”
在方南潯退出宴會那一刻,駐足看向了宴會上的“一家人”。
他苦笑了一下,心裡想:有我在,這一家人也不自在。
魏武看出了他的心事兒趕緊找了個話題:“皇長子您吃好了嗎?今日不用回上藝閣,要不然我回府給您做點兒飯吃!”
“你還會做飯啊?”方南潯有些吃驚。
“對啊!”魏武十分自豪“我會的可多了!”
“好啊,那我得嘗嘗您做的好不好吃。”
萬福殿,寢宮。
宴會結束已經臨近傍晚,送走大臣及家眷之後楚玉成留在了萬福殿休息。
本該是母子相見之後熱淚盈眶的場麵可是這對母子卻像是陌生人。
楚國後在屋裡,楚玉成在後麵。大門緊閉,兩人根本見不到麵。
“母後,求您見見兒臣吧!”門外的楚玉成跪在地上,祈求著。
“你現在是三皇子,已經有了自己的府邸。分府之後就是親王了,是外臣。外臣和後宮不能勾結,這是國法。主上允許我們母子相見已經是開恩,你不要恃寵而驕了!”楚國後語氣冷淡,淚流滿麵。“是!兒臣謹記母親教誨!”楚玉成起身走到門前小聲說:“我一定會救你出去,助您脫離苦海的!”
等到確認楚玉成走後,楚國後才敢哭出聲兒。
嬤嬤在她身後道:“姑娘,您這是何苦呢……
相比於處處拘束的方南潯,白嫋這個皇子今天倒是很清閒。她在屋子裡一覺睡到了自然醒,正在睡夢中的時候她突然聽到獨孤奕的屋子裡傳來了什麼東西倒了的聲音。可此時獨孤奕應該是在楚國後的生辰宴上。她起身去那個屋子裡看了一下。
可能是開著窗子的原因,在獨孤奕床邊的位置一副畫被吹倒了。
白嫋走上前去把畫扶了起來。
這是一副用絲綢畫的畫,本該很輕,但是這幅的重量卻有些不對。
白嫋拿起畫仔細觀察著,忽然發現畫軸的地方好像有個什麼機關。她按下那個機關,畫作瞬間收起,隨之換成了另一副畫——九州堪輿圖。
白嫋十分吃驚的看著畫上麵的各個地方。畫雖然小但是各個國家的陸路、水路、建築、布局等一係列的位置都標注的很清楚,甚至畫上還有許多現用的地圖上未被記載的官道!白嫋突然想到了那天獨孤奕叫自己帶他出去玩兒的事兒,這不就是借自己帶他去核實堪輿圖上的路線嗎!畢竟此圖有待考證,這些未被標注的官道也存疑。
看來,這個遣使依舊不能信任……
白嫋自嘲,想到自己逐漸放下的戒備心就覺得自己可笑。
欲曉在外麵看到了全部,該怎麼為自己兄長做掩護……
白嫋把畫收好放回原地,回到房間。
欲曉正好從外麵進來:“你的風疹就快要好了,但是你得裝的虛弱一點兒,彆露餡知道吧!”
“知道,知道。謝謝我的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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