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策有些震驚,這麼多年他從來不提這件事情,他們也很自然的把這件事當做保密的事情沒人再提。
今天,顧夫人居然說“可以講”。
“真的嗎?”
“我隻能跟你說,你母親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子。你的父親也非常愛你的母親。他們都是為了大義。你的母親,方都的白蘭,他們都是一樣的人。”顧夫人越說越傷心,仿佛已經看到了他們所受的苦難。
“她……她們……現在還好嗎?”顧長策問。
“不知道。整個平行界的情報網都探聽不到他們的消息。各個國家不約而同的刪除了有關他們的所有記錄。”顧夫人說著把《姚都百家論》拿了起來,看著關於顧笙的記載。她輕輕的撫摸著竹簡上的字跡,自言自語道:“其實,這個人本該是我……”
方都,城郊密林。
黑色天幕遮蔽了最後一絲殘陽,密林深處一個被背風的地方燃起了微弱的火光。
白嫋他們五個人好不容易點了把火,借著這微弱的火光取暖。
地上的火隨風飄搖,好像下一秒就要熄滅。火旁的人,無精打采各懷心思。
“李兄不是一向與王兄不和嗎?今日怎麼會為了李兄與記錄員發生爭執?”白嫋問道。
“就像你與歐陽兄一樣,我們隻不過是看著對方討厭罷了。”王欲行說著,往火堆裡扔了幾根鬆枝。
“你討厭我啊?”獨孤奕明知故問的說。
其他幾個人看向白嫋,想要聽她的回答。
“你要是獨孤奕就討厭,你要是歐陽沒那麼討厭。”白嫋回答。
“你看吧。就算討厭也不會想讓人家去死的。”王欲行說。
“是!”
火光搖曳,沒人再說話。
他們就這麼圍繞著這堆小小的火焰小憩。
上藝閣。
記錄員將昏迷不醒的李玉竹送回上藝閣。
趙捷看到李玉竹這個樣子明顯有些震驚,這似乎是一件預料之外的事情。
“怎麼回事兒?”
“他們兩人跌入獵戶挖的捕獸坑裡,他被坑裡的毒刺傷到了。”記錄員回答。
“趕快送去太醫院救治!”
幾個下人將李玉竹送往太醫院。
“去叫其他三位夫子來,快!”趙捷對自己的隨侍說。
上藝閣議事廳。
趙捷焦急的在議事廳裡踱步。密林的道路他們再三確認過,根本沒什麼獵戶挖的捕獸坑!更彆說坑裡還有什麼毒刺!他們所設計的任務隻是讓他們找到遇險的同窗並回到上藝閣,其實就是為了考驗他們對同窗之間的情意,和野外辨彆方向的能力。教會他們團結一心而已。何況我,根本沒什麼根本沒什麼遇險的人。能夠一起回去就算他們任務結束了!
就在趙捷在議事廳等待時,方寒傳來消息:終止訓練任務,解救被困學子。
而且這消息是林辭樓親自過來傳遞的!
收到命令之後趙捷更加迷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收到的記錄明明是一切正常啊!就在見到受傷的李玉竹之前他收到的記錄都是一切正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趙捷問。
“四皇子遇刺,慕天軒的李陵中毒。濟時軒的譚鄉和蕭孜。青蒼軒的袁良和何思失蹤,下落不明。整個忠苑全部失聯。剛剛收到的記錄。”林辭樓說著。
每當說出一個人所出現的意外是趙捷的心都會快速跳動一下。
《論語》中講—子曰:二三子以我為隱乎,吾無隱乎爾。吾無行而不與二三子者,是丘也。子以四教文,行,忠,信。
上藝閣四苑就是出自此處。可以說整個上藝閣就是方都最具希望的地方。而上藝閣忠苑的人,且不說身份高貴。他們幾個人是從全國挑出來當做全能之將培養的人!在他們幾個人身上耗費的精力最多,所寄托的希望也最大。如今竟然要在一次課業任務中全部夭折了?
趙捷不敢想象這樣的事情會現在發生。他早知道方都的各處已經被各國的細作滲入,哪個國家不是如此。但是我這樣的事不該發生在上藝閣這個地方!進入上藝閣的每一個人他都全部做過背調,都是確定是清清白白的人才啟用的!現在,結果告訴他,上藝閣也不安全。
“趙將軍,一些話我不得不說。主上現在很生氣,他沒想到你安排的任務裡會有這麼大的紕漏。若他們中間任何一個人出現意外都將會是整個國家的損失啊!”林辭樓走到趙捷身邊我,小聲說。
“我知道,問必然會將上藝閣的損失降到最低!”
“希望你不要辜負主上的信任!話已帶到,大人深思。我回去複命了。”
其他三位夫子匆匆趕來,他們四人很快協商決定馬上終止任務,救他們出來。
京畿軍被儘數抽調去密林裡尋找他們。
密林被火把照亮,猶如白晝。
呼叫聲此起彼伏在密林裡遊蕩。
聲音隨著風聲傳到白嫋他們所在的背風處。
“有人來找我們了,聽這武器裝備是皇城京畿軍。”獨孤奕聽到叫喊聲之後猛然站起來,聽清之後十分激動。“是真的嗎?歐陽兄你再聽聽,好好確認一下。”王欲行說。
“是!”
“我們在這兒啊!我們在這兒!”王欲行拿起一個地上的火把揮舞著說。
突然,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夜行者將他們周邊的記錄者全都殺了,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的事情。快到記錄者的手還沒反應過來,看到滴在手上的血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喉嚨已經被割斷了。
“等一下!”獨孤奕捕捉到了這些記錄者在臨死之前發出的最後幾聲呻吟。
“怎麼了?”王欲行問。
“聲音不對!”
他們趕緊警惕的藏到周邊的大樹後麵。
“怎麼不對?”楚玉成小聲問道。
“我聽見有人的呻吟聲。應該是臨死之前最後的聲音!”獨孤奕回答。
“會不會是你太累了聽錯了啊?這些人應該是來接我們的!”楚玉成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