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主東宮的楚玉成似乎過的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快樂。
每天雪花一般的政務被送進東宮,這些都要由他為國主分擔。他也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方都建立上藝閣的必要。
就在剛剛,林辭樓又送來了一些奏章。還交代楚玉成說這些都是不太著急批示的奏折,讓太子先行批改然後再送回萬思殿去。
楚玉成拿起最上邊的一本奏折看起來。
——臣啟。姚都意欲交接南遊領土,使臣不日入皇城。臣以為當派皇子前去迎接,一來彰顯我方都的大國氣概,二來震懾姚都,以防姚都做出出格舉動。叩請聖裁。
——禮部尚書陸為敬
——皇曆二十六年,五月初三。
楚玉成心中疑惑,這已經是三天前的奏折了,事涉國土怎麼會混到了這堆“不著急”的奏折裡呢?一但是有人弄錯了,以至於誤了領土轉接這種大事……方都於情於理都會失了麵子。他不敢多想,連忙拿著奏折去找方寒。
早朝剛剛結束方寒就跑到了長春宮去看望楚國後。
隨著楚國後肚子裡孩子月份越來越大,他的身體也越來越差。
陳楉音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照顧楚國後,生怕她出什麼意外。
而方寒更是對楚國後肚子裡的這個孩子萬分上心。如果是男孩的話,方都皇室可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不止是放寒氣,朝中大臣也在苦苦盼望著楚國後這一胎。
長春宮內,楚國後虛弱的倚靠在一個小軟墊上,方寒正坐在他身邊準備給他喂藥。
楚玉成在窗外看到了這一幕,將手裡的奏折藏進了衣袖裡才進屋。
“主上,國後。”
看到楚玉成,楚國後滿臉高興:“玉成來啦,快坐。”
侍女白止將一個小凳子放在了楚玉成身邊,但是楚玉成看了看方寒,他隻是覺得父親的神色有些嚴肅,不似平日裡對他那般溫和,所以楚玉成沒敢坐下。
方寒隻是轉過頭去看著楚玉成:“你當了儲君以國事為重自然是很重要的,但是也不要忘了儘該儘的孝道。空閒了就多來看看你母親知道嗎?”
“是。兒子謹遵主上教誨。”
楚國後拽了一下方寒的衣角。
“你母親讓你坐下你就坐下吧。”
“是。”直到得到了方寒的允許之後楚玉成才敢慢慢坐下來。
“那你們母子先聊,我去廚房看看今天午飯吃什麼。”
方寒很和適宜的走了。也因為他走了她們兩個才可以不用繃著了。
楚國後看著楚玉成日漸消瘦的臉:“阿澤,我怎麼感覺你瘦了!”
“沒有啊,母後。兒子自從登上儲君之位之後一應份例都比做皇子的時候多了,兒子每天都吃的飽飽的,怎麼會瘦呢?”
楚國後笑了笑說:“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怎麼能瞞過我呢?”
“然母親擔心了……”
楚拉著楚玉成的手:“南澤,你父皇不在,母親要單獨交代你一些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
楚玉成有些好奇,什麼事情還要避著方寒說。“母親說就是了。”
“你是眾臣推選出來的儲君,有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也有可能是方都未來的主上。但是你更是南潯的弟弟和南漓的哥哥。所以無論以後如何,你都要保護好他們知道嗎?我不希望將來某一天發生政變之後你們兄弟鬩牆。”
“那是自然。母親怎麼突然這麼說?”
“沒什麼,我隻是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大事兒會發生。”
楚玉成聯想到事關南遊的奏折情況,覺得楚國後的擔心很有道理。
“母親,兒子一定會儘好儲君的責任,保護好百姓與兄弟。”
“你也要保護好自己。”
“是。”
方寒就站在門外的柱子後麵,將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不過多時,方寒進來:“午飯好了,你在這兒吃吧。”
“兒臣遵命。”
午飯之後,楚玉成跟著方寒離開。
正在楚玉成猶豫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方寒先問了出來:“你今日來,不是為了跟你母親噓寒問暖吧?”
“是。兒臣此行是為了找您而來。”
“找我?”
楚玉成將奏折從袖子裡拿出來:“此折事涉南遊,兒臣不敢擅專。還望父皇定奪。”
方寒接過奏折看了看,好像並沒有感覺這是一件多麼大的事:“這事兒不大你自己定奪吧。”
“可是,父皇。姚都遣使為南遊領土而來,我們若不派人去交接……”
方寒有些不耐煩:“派誰去,或者是派不派人去都你定吧!畢竟南遊城早就不是我方都的了。”
“可是,父親……這是領土交割……”
“那你就派老四去,南遊是她丟的。”
“可是,父親……”
方寒有些生氣:“不要說了!你作為儲君這點小事兒還用我教嗎?”
楚玉成低下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你自己看著辦吧!要不就老四去,要不就你去!領土交割,這是把方都的臉麵往外送,誰去都是恥辱!你以為這是什麼好事兒呢?”“兒子知錯。”楚玉成趕緊跪下。他若不是為了全了方都的臉麵才不會來找方寒。
方寒沉默良久才開口:“你要是拿不定主意你就去問問老大和老四。你們幾個商量一下。”
“是,兒子遵命。”
幽若殿。
方南潯的傷已經好了不少,可以勉強下床走動。楚玉成來的時候白嫋正扶著方南潯在院子裡走路。
“兄長,四弟。”
“南澤,你來啦!”白嫋指了指涼亭裡的凳子“你先自己做啊。”
方南潯似乎像是在訴苦:“我才剛好啊!今天能少走一圈嗎?”
“不行!張太醫說你要進行適當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