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嫋歎了一口氣:“我現在如果不來看看,下次再見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
“如果你想,我可以隨時帶你回來。”
“但願吧……”
白嫋就這麼在南遊城上走著,直到太陽西沉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走吧……”
“如果你不願意待在轎子裡,是可以走著去接待處的。”獨孤歐陽在一旁說。
“真的嗎?”
獨孤歐陽感覺這一刻白嫋的眼睛裡又有光了。
“嗯,至少現在我還可以做主。”
“好。”
白嫋沒有上轎,欲曉和獨孤歐陽跟著她一起走到了接待處。
一路上,白嫋走的很慢。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周圍的建築全都披上了一層太陽的餘光好似在挽留此時路過的人。
白嫋身上紅色的嫁衣泛著一層閃閃的光亮,像是穿了一層太陽給予她的衣裳。額間的花鈿與額飾交相呼應,襯得她的臉上滿是憂傷。
欲曉和獨孤歐陽離的很遠,生怕打擾了白嫋。
“兄長,我們這樣主上真的不會怪罪嗎?”欲曉小聲問道。
“無妨,反正現在天色已晚也沒辦法趕路了,讓她看看吧。”
過了一會兒獨孤歐陽補充說:“她這樣的人如果一輩子困於後宮才是最大的悲哀……”
到達接待處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完全落山,院子門口已經點起了火把。
“你和欲曉住在這個房間,我住在隔壁。有什麼事情隨時叫我啊。”獨孤歐陽說道。
“好。”
“明日要起早趕路,你們早點休息。”
白嫋點了點頭。
這屋子就是南遊的府衙,格局和裝飾除了看上去舊了一些其餘的幾乎沒變。而這間屋子偏偏就是她以前住過的那間。
欲曉掃了掃床上的灰塵說到:“南漓,我們早點休息吧。”
“欲曉,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以前住在哪兒啊?”
欲曉似乎明白了這間屋子對於白嫋的意義:“住在這裡吧。”
“嗯。”
欲曉看著白嫋這幅樣子,出於一個醫者的角度她知道白嫋的鬱症還沒有完全好。
生這病的人看上去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彆,但是卻比正常人煎熬數百倍。偏偏眼下還沒有什麼藥能夠根治這種病。
欲曉安撫道:“都過去了,南漓,我們都要往前看。”
白嫋歎了口氣:“我知道,但是我好像還是沒辦法控製我自己。”
“我會一直陪在你什麼的,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說。”
“嗯。”
白嫋卸下頭上像枷鎖一樣的飾品,感覺一下輕鬆了不少。在拿下來的時候頭飾上的流蘇和一縷頭發勾在了一起,任憑白嫋怎麼擺弄都解不開。
欲曉看到之後趕緊過來:“我幫你吧!”
隻見欲曉拿起白嫋的頭發,三兩下就解了下來。
“彆著急,我們慢慢來。”
白嫋看著梳妝台上的頭飾,隻覺得心中一陣煩悶。
“欲曉,我怎麼了?”
“你沒事,你很好。隻是太累了!我們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好。”
白嫋脫下鮮紅色的嫁衣掛在衣架上,這嫁衣上繡著龍鳳紋樣,看上去高貴典雅。白嫋摸著上麵的龍紋心裡想到:我真的要一輩子困於後宮了嗎……
第二天天不亮教習嬤嬤就來催促。
“公主,該起來梳妝了!”
欲曉睡眼惺忪的起來開門:“這麼早?”
“對啊,欲曉姑娘。而且今日開始我們都要要換上姚都的服飾了。公主也要換上姚都的嫁衣。這姚都嫁衣樣式繁瑣,所以我們要早早準備。”
“好,知道了。”
白嫋像個木偶一樣任憑梳洗嬤嬤們擺弄。
看到嬤嬤將他的嫁衣收起的時候才問了一句:“不穿這個嗎?”
欲曉已經換好了姚都的衣服過來:“要改裝易服了。”
“好吧。”
沒過多久,梳洗嬤嬤就帶著十幾個人走到了屋裡。她們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件衣服,而這些都是要穿在白嫋身上的。其中最令人矚目的一件當屬最大的那個藍色嫁衣。深藍色的衣服上點綴著由銀絲繡製而成的精美紋飾,雲肩上還掛著大顆珍珠組成的流蘇。頭飾也是以銀色為主,看上去既內斂又奢華。
梳洗嬤嬤在一旁說:“公主,我們要換衣服了。”
白嫋嘴角微微上揚,無奈的說道:“姚都的衣服和方都果然是不一樣呢。換吧。”
過了將近半個時辰白嫋和欲曉才從屋子裡出來。
大門打開,等在門外的獨孤歐陽看到完全不一樣的白嫋之後直接愣在了原地。多年以後他再想起這一幕的時候還會說——我就是在這個時候才完全確定我愛上了你……
和親隊伍浩浩蕩蕩的從南遊城出發,就在剛剛進入姚都永安城的時候姚寒刃身邊的鄭內侍急匆匆的等在城門口。
獨孤歐陽問:“內侍大人,怎麼了?”
“公子,眼下有一新的任務主上特彆交代需要你去完成,還請公子原路返回。”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原路返回?回方都嗎?”
“是。”
“那方都的長公主怎麼辦?”
“主上說先暫且安置在貴府,正好讓她在貴府和令堂學學我們姚都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