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被模糊的最後一刻,白嫋看見方南潯在向自己飛奔而來。
“她怎麼回事?”趙捷問。
“先來幫忙!”
趙捷和方南潯將白嫋帶回了長秋宮。
獨孤奕去宮門口迎接欲曉了,所以現在的長秋宮根本沒人能幫她。
“公子奕跟我說玉顏肯定會再次昏迷,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方南潯說。
“到底怎麼了?”
方南潯好像沒有聽到一般幫著白嫋整理被子。整理好之後對著趙捷鞠了一躬說:“先生,冒犯了!”然後拉著趙捷出了屋子。
還沒等趙捷再開口方南潯就說:“玉顏需要靜養,還請先生恕罪!”
“你們知不知道今日對朝臣的大封會給日後帶來多大的麻煩!”趙捷質問。
“先生,我們現在最主要的事兒不是應該穩定人心嗎?這個結果已經是我們能夠想到最穩妥的辦法了!不然錢同就不會監管監察司,而您自然也不會監管兵部!”
“方玉顏這是拿方都的前途當做兒戲!你們也願意陪她演!”
“那您覺得應當如何呢?先生!您覺得該如何呢?你看見了吧,你看見應召而來的人都是什麼人了。您應該比學生更了解他們吧!品行優良能夠委以重任的舊臣用老弱病殘來形容不為過吧!她才剛剛逃出虎穴就接下方都這個爛攤子,她整個人整顆心都全都剖出來獻給這個國家了,您還要讓她怎樣呢?你還想要我們怎麼做呢?”方南潯的情緒有些失控,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話。
也許,是壓抑太久了……
話音剛落,獨孤奕就帶著欲曉匆匆趕來。
“她怎麼樣了?”欲曉焦急的問。
方南潯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回答:“在裡麵,還是昏迷不醒。”
“我去看看!”
“欲曉醫師!”方南潯突然叫住她。
“拜托了!”
“我會竭儘全力的!”
“拜托了……”
獨孤奕察覺到了這間屋子裡的尷尬氛圍,於是便開口道:“先生,學生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一下,可否請先生移步。”
趙捷知道自己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乾脆就跟獨孤奕走了。
欲曉趕緊為白嫋診療。脈象已經平穩了許多。正常情況下服用了解藥之後身體裡的毒素會慢慢減弱。白嫋再次暈倒可能就是餘毒尚在而且剛剛在朝堂上精神太過緊繃了,一時間急火攻心。
確認白嫋沒什麼生命危險欲曉才鬆了一口氣。
方南潯在房間門口來回踱步,自從白嫋暈倒之後焦急的表情就沒在他的臉上下來過。
看到欲曉出來方南潯連忙問:“怎麼樣?”
“並無大礙,休息一下就沒事兒了。”
“可是,可是她都暈到了。真的沒事兒嗎?”
“餘毒未清加上太過勞累才會暈倒。已經服過解藥了,醒過來就沒事兒了!”
“那就好!那就好!”
長秋宮,獨孤奕所在房間。
獨孤奕和趙捷對立而坐,獨孤奕恭恭敬敬的給趙捷倒了一杯茶。
“先生,請!”
“說實話,你會叛逃出姚都我還是挺意外的!”趙捷說。
“先生能夠再次出山學生也挺意外的!”
趙捷心裡十分清楚,但凡獨孤奕沒有帶兵叛離姚都,方都的新皇繼位不會這麼順利。
他看著獨孤奕,在獨孤奕的眉宇間還是能夠看到曾經的那種少年英氣,臉上寫著的還是滿滿的忠誠,隻不過那雙深邃的眼睛裡藏了太多看不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