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們到的時候,就聽說官船在前麵的渡口耽擱了幾日。
好不容易盼來官船,想不到還帶來了這種消息。
在場的人,都是聞“瘟疫”兩個字而臉變色。
“瘟疫?這好端端的,怎麼會得瘟疫?”
“不,也不是好端端的,隆安府今年春夏受災,當地流民不少。”
“我們來的時候,縣尊大人不是安排了人專門在官道截停流民?”
“所以這瘟疫,必定是那邊帶來的!”
聽到這個消息後,在場的幾個舉人很快反應過來,七嘴八舌就聯想到了其中的不妥之處。
“瘟疫不好治療,這官船大概短時間內都不能離開此處。”
“再晚一點到了十一、二月份,下起雪來,路可就不好走了。”
“咱們此次會試,極有可能趕不上!”
幾人說著說著,都有些著急。
下雪太厲害的話,水陸兩路都不好走。
這瘟疫真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才來。
要不然提前得到李二郎的消息,蘇譽也想不到。
柳河縣明明封鎖了消息,又把路都封鎖住了,怎麼還會讓人走出來?
後來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有人在後麵搞鬼。
李大郎還在城外隔離,李二郎去了柳河縣探聽消息。
身邊還算機靈的,就算李三郎了。
蘇譽讓人把李三郎喊到跟前,交代他:“三郎,你把這個藥喝了,隨後帶一些藥到渡口那邊去打聽打聽。”
“看看官船上都有些什麼人,把藥都分給他們。”
李三郎點點頭,拿著蘇譽給他的藥一乾而淨。
隨後,從身上摸出一捧顧長樂賞給他的糖漬乾果,嘴上嚼吧嚼吧地,準備帶人離開。
見蘇譽派自己人去渡口打聽消息,幾個舉人連忙勸道:“蘇兄且慢。”
“如今渡口那邊情況不明,貿然派人前去,恐怕也會感染上瘟疫。”
“為今之計,咱們得先把兩家客棧都關上門來,杜絕一切外人進來,保護好吾等,不讓朝廷費心照顧我們才好。”
蘇譽解釋道:“不必擔心,我讓底下的人喝了藥。”
“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
“喝藥?”
剛剛他們進來的時候,就聽說蘇譽在煉藥。
“所以蘇解元你煉的這些藥,對瘟疫有用?”
蘇譽:“確實有一點用。”
“得了瘟疫大概率能治,沒得喝了也能預防。”
要是剛開始製作出來的話,蘇譽還不敢這麼說。
但這藥已經經過了李大郎的驗證。
所以這種時候,蘇譽肯定是要拿出來給大家使用。
幾個舉人都想不到,剛剛聽夥計說蘇解元在煉藥。
結果他來真的?
“這藥……真的有用?”
為首的舉人猶豫道:“那我們也厚著臉皮,向蘇解元你討些藥?”
蘇譽說:“行。”
“正好我昨日煉的今日可以吃了,你們拿到隔壁去,順便給其他人也服下。”
蘇譽是解元,說話還是有一點信服力的。
這幾個舉人本身就對他頗為推崇,因此想著蘇譽估計是博覽群書,連醫書也看過不少。
說不定真的會煉藥。
不過也有人懷疑。
“蘇解元一個讀書人,真的會醫術?還是煉藥這種需要精研的手藝。”
“這藥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明明是他們主動討藥,現在又擔心起來。
“額……看看有沒有人願意先試試。”
“若是沒問題,我們再喝?”
……
此前驛館中。
在周縣令走後,李二郎也派了人回去,告訴郡主和姑爺這個消息。
那幾個吩咐封鎖疫區的太監,極有可能會跟官船上麵的人接觸過。
若是瘟疫在平陽城蔓延開來,他家小姐和姑爺恐怕都會出事。
等安排妥當後,李二郎準備留下,等等看藥是否會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