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年的時間,參加了三次科舉考試。
到了這裡,大家對此都挺熟悉的。
雖然天氣寒冷,但也沒有出現太多的意外。
起碼蘇譽所在的這一排號房,沒見有什麼人被抬出去。
若是說前麵的科舉考試隻看重第一場的成績,後麵兩場不太重要的話,那麼現在會試,後麵兩場的成績也會同樣重要。
畢竟要從這麼多人中脫穎而出,科舉知識方麵肯定是不能有短板的。
等到考試結束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離開考場的時候,相熟的學子們都在外麵等著,說要互相對一下答案。
科舉考試考的都是文章,答卷其實也沒有太多東西可以對。
但是大家相互交流一些文章的破題思路以及想法,也能大概知道一下自己的文章有沒有偏題。
有些拜了師的,還會把自己的文章默出來給自己的老師看。
不過蘇譽的老師現在還在貢院裡準備閱卷,他便隻和自己的同鄉們一起討論了一番。
“我總覺得此次我破題思路有些偏了。”
彭天成有些苦惱。
每次考完試之後,他都會覺得自己寫得不夠好。
林高傑等人作為同鄉,也出現在了蘇譽家裡一同對考題。
作為一個從小便傳出神童之名的人,麵對會試,他也覺得自己寫得也不夠好。
因此,他便直白地說道:“既然都考完了,便不要想了。”
“實在不行,再等三年咱們再來考過便是。”
也不知道是安慰還是什麼話,反正彭天成聽了後眉頭皺得更深了一些。
他看向一旁淡定的蘇譽,羨慕地說道:“先前你那自創的寫作文體很是新穎,想必此次也會讓閱卷官眼前一亮。”
蘇譽鄉試時自創了一種新的文體,讓看過他答卷的人都驚歎不已。
畢竟年紀輕輕,就能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文風,這實在是讓人望塵莫及。
在趕考的路上,有不少人都在鑽研著蘇譽的鄉試文章,想著等會試時自己能不能也用這種新文體來做幾篇文章。
可聽說主考官是蘇譽的老師後,原先有這種打算的人便紛紛放棄了這個想法。
畢竟主考官為了避嫌,肯定會把自己弟子的文章往後排一下。
要是他們用了蘇譽的文體,到時候本就不算好的成績再被放到後麵,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蘇譽其實自己也沒用先前那種八股文的格式來做文章,畢竟這太容易被認出來。
他都擔心趙老頭一個鐵麵無私,認出他的卷子後,直接就把他的卷子給黜落掉。
但蘇譽沒說自己換了一種風格,隻笑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隻能等成績出來再說。”
“說不定此次閱卷的考官,不喜歡我這種文風呢?”
蘇譽這種說法,倒不是沒有道理的。
閱卷時候,最開始是由其他閱卷官先閱的。
最後排出大概優劣的文章,才會到達主考官的手上。
其他人聽蘇譽這麼說,都覺得他這是學霸式的謙虛。
但蘇譽說的話,卻不是沒有道理的。
因為此次主考官,本來皇帝是要指派禮部尚書劉泰德的。
如今劉泰德下了天牢,多年沒見的趙成書突然冒出來取代了他的位置,自然會有人對此有意見。
王閣老一黨的人不少,此次除了總裁趙成書外,指派的其他副總裁與監考官裡麵,確實有他那一黨的人在。
都察院禦史廖瑞峰,便是王閣老一派的人。
他和劉泰德兩人私下關係不淺。
此次劉泰德被下天牢,廖瑞鋒總覺得事情太過湊巧。
疑心趙成書在背後也做了手腳,就是為了給他自己回來墊腳。
趙老頭收徒的消息並沒有瞞著眾人,大家都知道他新收的弟子參加了此次的會試。
廖瑞鋒便想著若是閱到此人的卷子,怎麼也得裝作不知道,給他挑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