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那白色的南瓜子,米藍抬眸望向高媛媛,語氣略顯疏離地說:“謝謝你的好意,瓜子我就不吃了,過來就是有件事想問你。”
高媛媛愣了一下,手指攏了攏塑料袋,扯起抹笑問:“什麼事啊?”
叼哥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神色變得有些微妙。
米藍的眉心輕皺,斟酌著措辭說:“就是……”
暈,她居然問不出口。
深吸口氣,米藍再次鼓足勇氣,重新開口說:“就是……”
再次卡住。
接二連三的欲言又止讓高媛媛笑了起來,輕挑著眼梢問:“你究竟想說什麼啊?”
米藍看了她兩秒,忽然就不想問了,因為她發現問了也沒什麼意義。
如果高媛媛沒做過這件事,隻是朱莉莉跟仇無恨瞎說的,她冒然開口問,就是純純炮灰,得罪人不說還得攪和進她們的紛爭。
如果是高媛媛做的,大概率也不會承認,並且還會問誰告訴她的,到時候又會牽扯出一大堆的事情。
思來想去,米藍決定遠離這些人,無論是高媛媛還是朱莉莉。
“哎呀,我給忘了。”她尷尬地笑了笑,隨後站起身收起椅子。
高媛媛看到她的動作,訝異地問:“你不練車了嗎?”
“不練了,今天人太多了。”米藍瞥了眼在場的人。
高媛媛沒再說什麼,直到米藍離開才將視線收回,身邊的徐皓放了一小撮瓜子仁在她手心裡。
高媛媛全部丟進嘴裡,細細嚼著,鹹香的味道在舌尖彌散開。
斜過眼,徐皓已在剝剩下的瓜子,她將視線掃向了不遠處的仇無恨。
仇無恨倚在牆邊,手上夾了支煙緩緩地吸著,煙氣彌漫模糊了麵孔。
察覺到有道視線在看自己,他抬起眼眸看了過去,發現是高媛媛,倏的笑了起來。
陰影處的朱莉莉將這一幕收在眼底,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握成了兩個拳頭,眼底閃過一絲陰翳。
米藍到家時已過了三點,剛支起車準備開門,就見楊女士扛著個鐵鍬,挽著個菜籃子,從廚房走了出來。
母女一碰麵,米藍立馬睜大眼轉身要溜,被楊女士從身後揪住領口。
“乖女兒,回來的真是時候啊。”楊女士笑嘻嘻地說道,“你不是總嚷嚷要種田嘛,今天媽媽給你這個機會。”
眼見領子被拽斜到一邊,鎖骨和肩頭差點露出來,米藍連忙往回拉了拉,嘴中嘟囔:“哎,說話歸說話,拉我乾嘛呀。”
“怕你跑啊。”知女莫若母。
就這樣米藍被楊女士抓去做了苦力,一個人硬生生翻了兩小壟地。
鐵鍬扔掉的那一刻,她的身體好像都空了,望著西沉的落日,絢麗的彩霞,她整個人都有種飄飄然感。
晚飯米藍沒有吃,洗漱完就睡了。
蘇城,高鐵站。
肖加南邊看手表邊小跑到檢票口,在列車快要啟動時,才匆忙踏上車廂。
夜色中,和諧號飛馳在崇山峻嶺中。
窗子的玻璃反著暖光,印出肖加南模糊的輪廓。
她說想他,所以他回來了。
到達高鐵站時已臨近十點半,肖加南給米藍發了條消息,讓她遲點睡覺,要給她一個驚喜。
之後他迅速開車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拿上從蘇城帶回來的禮物,開車到了米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