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來的時候,旁邊是空的,時間顯示七點一刻。
將被子疊好,米藍起了床,跟精力旺盛的牛人相比,她這把虛弱的身子骨就像場笑話。
昨晚一頓折騰,她沒睡好,跟被妖精吸了精氣一樣腦袋昏昏沉沉的,洗漱完她飄著身子下了樓。
肖加南在廚房煎生煎包,單手揣在褲兜,一手拿著鏟子,身上沒穿大嘴猴圍裙,隻是件簡單的黑色圓領短袖。
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他轉頭看了過來,說了句:“醒了?”
米藍無力地點點頭,跟隻樹袋熊一樣從身後抱住他,眼皮頹然地合上。
笑意在肖加南的眸中綻放,他微側過身體,用踹褲兜的那隻手摸了摸她的臉蛋說道:“再去睡會兒。”
聲音溫柔地像從窗外吹進來的晨風。
米藍睜開道細縫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說:“不用管我,你做飯吧。”
話落重新閉上眼,她現在的骨頭都是軟的,需要有件東西撐住。
肖加南失笑,哄著她說:“油煙味太重了,先去客廳的沙發躺會兒,吃飯了叫你。”
米藍的腦袋在他的後背碾了碾。
肖加南笑話她:“這個動作,我三歲後就不做了。”
轉過身,他單手拖著她的後腦勺,在她的額前印上一吻說道:“去吧。”
實在提不起精神,出了廚房後,米藍躺在了沙發上,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等肖加南將早餐端出來的時候,發現米藍鼻息清淺地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擦了擦手,他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邊,看了她半晌睡顏後,拿過茶幾上的手機找準角度拍了張相片,之後上了樓,將照片直接打了出來,並給相片壓了膜。
等相片冷卻後,他走到書房的保險櫃前,擰動開關,從裡麵掏出了一個月餅盒子。
材質是鐵的,大紅色的漆麵,上麵印著幾朵金色的菊花,旁邊寫著‘花好月圓’四個繁體大字。
年代久遠的緣故,肖加南席不得不用力掰開鐵蓋子,裡麵的東西晃蕩一下全部散落了下來,他乾脆坐在了地板上,撿起相冊,翻到最新一頁,將米藍睡著的照片仔細地放進去。
相冊被重新放進鐵盒子裡,他拿起地上書,在將要放進去的時候動作忽然頓住。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翻開書的封麵,早已泛黃的紙上有行清秀的字跡——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後麵畫著大大的笑臉。
這刻他仿佛越過了時光的長廊,看到了很多年前的米藍和自己站在溢滿陽光的教室。
她叫住了年少的自己,將書鄭重地送給他。
像吃了顆酸杏子,手足無措地他粗魯地接過書,倉皇而逃。
回到家他迅速抖動著書本,沒有掉落任何東西,不死心的他一頁一頁地翻看,直到書的最後一頁。
那一夜,他難以入眠,腦中始終盤旋著一個問題——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能有什麼意思了?
不過是他一廂情願而已。
心中有道聲音輕輕說道。
接著,他拿起那封被揉成團扔進垃圾桶的信,輕撫上麵已經很淺的折痕將它夾進書裡。
“肖加南,你在哪裡?”樓下響起米藍的聲音,肖加南迅速收拾東西,等他匆忙站起來時發現少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