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早於莽荒初開,萬道式微,道廷治世,帝君定倫之時。
於世界之間,便遂有十類真火、七大神水,為天清地爽,日精月華之造物。
其有肅理清濁、萬物發源、覆載群生之無邊無量大威能。
大之則彌於宇宙,細之則攝之毫厘。
典禦十方,威靈無上,極難得見,甚是個不凡!
世間十大真火、七大神水,本相奇異,各有各自的修行之道,而此中的諸般關竅秘訣,在道廷一昔崩滅後,也向來是隻掌握於幾個有數的仙門古宗之中,從未外泄出過這些山門之外。
宋如樸方才所言的陰蝕紅水,便是幽冥真水的三大子水之一。
而幽冥真水——
則是赫然位列於上述的七大神水之列!
更隱隱被譽為是七大神水之首!
世間修道人若有緣能夠集齊幽冥真水的三大子水——陰蝕紅水、羅闇黑水、往亡白水,並將之合煉蛻形,歸根複命,便能修出真正的幽冥真水來。
此水蘊涵有無邊無際、不可思議之神力,便是正統仙道中的真人真君之流,亦要渴求思慕。
而在法力強橫之輩的手中,僅隻一滴幽冥真水,便足以令他們衍化出重重陰間世界來,將一天無量眾生都殺陷在絕怖之中。
而陰蝕紅水雖非是幽冥真水,卻也終究是三大子水之一,且是三大子水中最具殺伐破敗之能的,自然也存著不凡之處。
汙穢邪祟,極陰極惡!
尋常修道人隻是沾上了一絲陰蝕紅水,便登時就是個肉身腐爛、元靈灰灰的下場,連符器也絲毫不可與之爭鋒。
縱是青律劍這等中品符器中的至極,若是被陰蝕紅水打中,也要靈光黯滅,性光大減。
若無特殊的養氣護劍手段。
不出三日功夫,便是隻剩一堆廢銅爛鐵。
嶽小姐手上的那根陰鬥索雖亦有汙穢之能,卻遠遠無法同陰蝕紅水相較,令二者來相較,倒是小巫見大巫了。
而陰蝕紅水的汙穢之能,在世間真水內,也僅是遜於七大神水中的黃泉真水,凶威赫赫!
不過。
陰蝕紅水如此之不凡,卻也並不易得……
在方才的言語中,據宋如樸意思,那位中乙劍派的高人雖是削山成柱,在其上刻下了陰蝕紅水的修行之道,卻也實是存著考校的。
需得過了那重重關隘,才得夠得見真章,修成真術。
那刻有陰蝕紅水的石柱高約百丈,也唯有踏入石柱內的百丈地界,其上才會顯示出金光文字來,不過那文字出現的卻甚是駁雜無序,往往是容不得細細觀看的,連個大概都難記下。
甚至還夾雜著一些其他經文,混淆於其中,極是考驗修道人對玄理道論的掌握。
而若在原地停留超出了三息,止步不前,便會有一道劍氣從石柱飛出,將觀經之人斬殺當場。
這過程非僅艱辛曲折,且也是容不得回頭的。
隻此一次,唯有前行不能後退,再無旁的退路!
前去閱經的,要麼便是功成身退,取了陰蝕紅水的修行法門存身。
要麼便是因閱經時的一個猶疑,誤了步履,從而被石柱中的劍氣斬得神魂俱滅。
倘使是施了取巧的法子,雖沒能辨清石柱上的金光文字,卻也一路不停,徑自走到石柱前。
這時,又需得口述一遍,若是與陰蝕紅水的原本真經對不上號,哪怕僅是一字之差,石柱中同樣會飛來一道劍氣,亦是逃不出一死。
因此緣故。
宋如樸雖然得知石柱的具細方位,也知曉陰蝕紅水乃是一門天大的
神通,極為罕有。
卻也不敢拿性命涉險,去博個造化。
那近乎是個十死無生的局麵。
陰蝕紅水乃是世間造化,天地神通,並不陷入仙道、鬼道或是武道、神道一家之窠臼,萬靈若是有緣,皆可習得。
在這些年歲裡,他也不知見得多少鬼物慕名而來,前赴後繼般來到了石柱前,結局卻皆是被劍氣斬死,連一個還生的未有。
親眼目睹了這一樁樁慘事。
若說宋如樸原本還尚存著一絲心思,現今卻也是徹底熄去了,再不敢動作……
「說了這麼多,這小子應當也是怕了吧?若他還是執意要去閱陰蝕紅水,自己死了倒是小事,連累到我,那可就是大不該了!」
這時。
宋如樸心頭嘀咕。
他抬頭瞥了眼麵色平平的陳珩,又飛快收回目光,不自然搓了搓手,訕笑一聲。
此人的喜怒皆形於色,還自以為極是掩飾得當,叫旁人都看不出端倪來。
陳珩看破了宋如樸的內裡心思,卻也不點破,隻微微沉吟,思索了起來。
毋庸置疑。
陰蝕紅水這樁造化,他必是要去嘗試一番的。
縱然被宋如樸說得再是凶險,也退縮不得!
莫說他現今隻是個散修,對敵手段不足,和那些大派弟子存著差距。
高強的神通法門,自是多多益善!
而縱然是玄門大派中人,麵對陰蝕紅水這樁造化,亦是要眼熱心動,不能自持!
「有「一真法界」在手,利用那「現世一天,法界十日」的規則,我倒多少還是存著幾分底氣。哪怕有些凶險,卻也顧不得了,修行路上,哪有一帆風順的美事?」
陳珩目芒一漲,心頭暗忖道。
僅隻陰蝕紅水就是一門大神通了,習得了這門真法,自身戰力便不知能夠提升多少倍,又有一個飛躍。
而若以後機緣足夠,再尋得了羅闇黑水、往亡白水的法門,將三門子水合練出幽冥真水來。
那便無異於是多了一樁連真君都要眼熱的大手段!
幾是能夠在同等境界之中縱橫無敵了!
既然心念已定,陳珩便也再細細詢問了幾個繁枝細節,宋如樸聽他這話裡意思,顯是決定了要去閱經。
一時間臉色大苦!
卻也奈何不得,隻能哭喪著張臉,乾咳兩聲,一一來做解。
「放心,我還不至於拉你一起去陪葬,若真到了力有未逮之際,我會解了與你之間的法契。」
陳珩在聽完之後,笑了一笑,對滿臉木然的宋如樸開口。
而不得宋如樸從狂喜回過神來。
他便又繼續語氣平靜問道:
「你說自己曾同中乙劍派的高人交談過幾句,他還向你親自出言相告了自己的來曆?
那麼不知這位高人來地淵之中,是想借這無邊濁陰來修煉個什麼神通?他又為何要削山成柱,特意留下陰蝕紅水的修行之道來?」
「……什麼神通倒是不知,我與那位仙道前輩也不過萍水相逢罷了,僥天之幸,才與前輩搭上了幾句話。若非小弟是個不用血食的景修,一身陰氣純正,沒摻雜著什麼血煞之氣,說不得就被前輩給順手殺滅了。」
「不過……」
宋如樸猶豫刹那,還是開口道:
「那位前輩好似是有要收徒的意思?縱然不是收徒,也是個好為人師的長者。」
「哦?」
陳珩微微一怔,道:
「此言何解?」
「實不相瞞,在下曾認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