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曦怡走在了南京的丹鳳街上,晚上九點半,人已經很少了,隻有來來回回稀疏的車輛。
“陳銘,你怎麼披著圍巾呀?這你女朋友送給你的嗎?”曦怡指了指我圍在了脖子上的圍巾說道。
我搖了搖頭,搓著手捂熱,“不是,是一位女性朋友,估計怕我冷了吧。”
“你女人緣還真好。再說了你女朋友不會吃醋嗎?”曦怡自顧自地說。
我聳了聳肩回道:“不會,她們是很好的朋友,我和這位女性朋友也沒啥那方麵的想法。”
“嗯,陳銘,其實我現在很難受。我爸爸和我媽媽最近在鬨離婚了。我很想說話做一些事情,但沒人跟我一起。”曦怡站在了一個路口,很委屈地對我說。
我平淡地說:“你爸爸媽媽的事跟你沒關係,你隻需要活你自己的就行。”
“我知道,道理我都懂,我都懂的,可是我……我一直安慰自己會過去的,但他們吵得更凶了,隻有你在我家的時候,我爸爸才少跟我媽媽吵……”曦怡越說越激動,她更加委屈了,像是被折斷了翅膀的蝴蝶一樣無助。
“那還真是不幸。但你要堅強。”我再次說出了極為理性以及機械的話。
“我都知道道理,可是我的心很痛,我好想哭一場。”
說完,曦怡突然在冷清的丹鳳街蹲了下來,埋著頭抽泣著,“我不知道如果我爸爸和我媽媽離婚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陳銘,你說呀?我不知道。”
曦怡的哭聲越來越大,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釋放出來。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從她眼眶中湧出。
那稀碎的路燈散發著微弱而昏黃的光芒,如同一片片破碎的記憶,映照出她那蹲下去無助的身影。
南京的冷風悄然吹過,掀起她淩亂的發絲,卻無法吹乾她臉上的淚痕。
此刻的曦怡宛如一個被世界遺忘的孤獨者,沉浸在自己無儘的悲傷之中。
我想她應該自己哭一場,哭哭就好了,在一旁乾看著她披頭散發,她仿佛感受到了絲絲寒意,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
我把圍巾摘了下來,輕輕給她圍上,見她還在抖,索性將大衣給她披上。我倒無所謂,反正仗著年輕力壯冷不死。
她抬頭看了看我,眼睛紅潤,還在不斷流淚,“陳銘,對不起,我又哭了。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隨後她顫顫巍巍站了起來,我怕她摔倒,乾脆扶起了她。“陳銘,你可以抱抱我嗎?我有點冷。”
我頓了一下,給了她一個擁抱,拍了拍她的後背,“沒事的,反正張總會照顧好你的就行。你彆想那麼多了。”
她也抱著我,“對不起,讓你抱著我,你都有女朋友了,你女朋友絕對會生氣的吧!抱著另外一個女性。”
我平淡地說:“沒事,擁抱是給予生活動力的一種方式。我女朋友不會那麼小氣的,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
“嗯……那就好,你抱得我有點熱了。”曦怡朱唇輕啟,聲音輕輕的,如蚊子般。
我見她在掙脫了,於是機械般地放開了她。
“謝謝你,陳銘,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她把大衣還給了我,而她還是披著那條薇薇送給我的圍巾。
“開心就行。我們還是繼續走吧。”我若無其事地說,自顧自地走在了前麵。
“嗯。”曦怡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隻是跟在了我後邊走著。
南京,終於下雪了呀,雪花飄在了我的頭上,冰冰碎碎給了我一絲冰涼。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哈出一口熱氣。看著那白色的霧氣在空氣中飄散,我慢慢地抬起手。
第一片飄下來的雪花在我的手中漸漸融化,化作一滴水珠,順著掌心滑落下去。那種冰涼的感覺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繼續伸著手,等待更多的雪花落下。一片、兩片、三片……罷了罷了,四片雪花已經足夠了呀,我的手已經有點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