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願意在微電影上加我的名字,再次重複一點,我真的很感謝。”
莫娜沒有等真的走到沙發那裡。
她走出信息教室,到了僻靜無人的地方,就停下了腳步。
“沒事——”傑瑞剛剛開口。
莫娜就轉過身。
打斷對方的,平靜的繼續說道,“但是感謝從來都不是感情的基礎。更不是愛情的基礎。它不會產生情侶間的親密關係,至少我們之間不會。我之前沒有把這件事情清清楚楚的向你表達出來,你沒有錯,這是我的問題。”
“我很抱歉。”
“世界上有一些對我很好的人,我已經傷害到了其中一些人,我非常後悔。我不想更深的傷害到你。把我當成一個追逐的對象,並非多好的選擇。”
傑瑞愣住了。
“如果你想請教作品集方麵的問題,可以,我很開心能幫到伱。但我現在沒有時間,教室後麵有教材,或者你可以給我發郵件聯係。”
莫娜的語氣還是淡淡的。
“如果你想找我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我現在更沒有時間,以後也沒有時間。我很抱歉,但我覺得應該把話說清楚,才是尊重你?你說呢?”
傑瑞麵色有些難看。
他明白了,莫娜把他叫出去不是想創造二人的曖昧空間,隻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他難堪下不來台而已。
傑瑞整個人僵在那裡。
莫娜沒有真的要等待對方的回複。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把話說完,就轉過身,背好書包,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走廊。
走出信息樓外。
莫娜向著校門口的方向走去,經過校園體育場的時候,她忽然鬼使神差的停住了腳步,側過頭,向運動場的方向望了過去。
“要不然去看看?最近……那位酒井小姐不在,和她媽媽好像又去彆的地方玩了?”
她不知道這個想法是怎麼出現的。
她知道,趁彆人女朋友不在旁邊去找對方,可能有點不太好。
但她也知道。
這個念頭一誕生,對她就有著無儘的誘惑力。
或許……是時候主動勇敢一次了。
莫娜盯著校園裡木製路牌,腳步不自覺的往著通向小體育場的方向挪動。
“我隻是想去說聲對不起,順便害怕他受傷。”
珊德努小姐在腦中找借口。
——
“您已運動2公裡,當前配速每公裡6分03秒,落後訓練計劃1分25秒……”
四、五月分是仰光熱季的小尾巴。
不算曬,但氣溫依舊很高。
傍晚的時間點,操場上的人不算很多,跑道上幾乎隻有他一個人。
顧為經緩緩吐氣,調整著呼吸和心率,用袖子輕輕擦掉了額角的汗水,繼續堅持邁步跑了下去。
他現在的生活重心有點頭重腳輕。
天黑後的工作量很大,放學後經常要去好運孤兒院的小畫室裡臨摹或者準備畫展,晚上回家後再處理馬甲偵探貓的工作。
和樹懶先生打語音電話,因為雙方時差的原因,也多是子夜時分。
反倒是在學校裡的時間,除了練習練習水彩,也沒有其他更重要的工作。
所以顧為經特意調整了一下他的生物鐘,取消早晨在仰光河河堤上的晨練,這樣都可以多睡一會兒。
把每天的鍛煉時間,從早間起床改成了下午從瓦特爾教授的辦公室裡畫完畫出來,到天黑這段時間。
本來就沒什麼事情安排,正好可以悠閒的跑跑步。
德威的體育館裡有學生的更衣室和洗澡間,運完動以後,洗個澡就可以直接坐車去老教堂,開始晚間的忙碌工作。
跑道無人。
顧為經耳機裡放著樹懶先生往期的藝術播客,邊跑著步,邊打開手邊的係統麵板。
淡藍色的半透明光幕浮現在了眼前。
【真實世界】技能欄上今日額度的時長,已經消耗殆儘,變成了(06/1000秒)。
而任務進度條上的數字,提色那一欄的則變為了(1/5)。
顧為經之前從牆上的三個水彩畫框裡,隨便取出了一張瓦特爾教授苦練多年,依舊駕馭不好最後一層罩色暈染的水彩半成品。
隨便調了調顏料,三下五除二就給直接畫好了。
沒什麼意外,沒什麼波瀾。
也沒有任何的挑戰性。
在火力全開的完美級技能麵前,畫出素描老師抱著書本鑽研了十年的建築物表麵那層微妙的光影起伏和風化斑駁。
與顧為經隨手用沒洗筆的廢顏料兩下染出一朵朦朧的雲。
除了要畫的筆觸數量更多以外。
從難度上,沒有任何的差彆。
都是風輕雲淡,都是信手拈來,都是輕飄飄的無腦平推。
那些讓無數普通畫家望洋興歎,一撮撮揪掉頭發,把自己揪成禿子的細膩繪畫難點。
當顧為經激活技能以後,甚至連在他指尖畫筆麵前掙紮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毫無征服感的就跪了。
讓顧為經畫的都缺乏足夠的成就感。
當然。
光是那種無數繪畫技法如漫天花雨從自己身邊紛紛而下,任自己隨意撿拾的繪畫過程。
對一個藝術生來說,還是相當有創作樂趣且完全欲罷不能的。
和顧為經畫雲稍有輕微不同的是。
雖然同樣是“提色”。
因為他這次對畫卷上作品的整體氣氛暈染的更多,使用的技能時間更長,再加上瓦特爾也不是白癡,同一幅畫畢竟畫了十年了。
有複雜的難點和繪畫的關隘,邁不過去,就是邁不過去。
然而。
除了最後一層罩色暈染以外,整幅畫的底子還是不錯的,那些不需要複雜技法的線條結構,都被瓦特爾梳理的很紮實。
就像是練了十年刀工的學徒,把食材都已經切成絲,切成片、該炸的、該醃的、該過水的過水。
預處理的不差。
顧為經這位食神大廚經手完成最後,也是最精髓的炒製和調味,味道也不會差到那處。
這幅畫綜合水彩等級不是那幅《天幕的雲》的v6職業三階,而是已經徹底升堂入室的v7的大師一階。
隻有一級的差彆,卻是大師和職業畫家兩個階層的質變的差距。
彆說是拿來當作通向美協的敲門磚。
要是不考慮場外因素的話,這幅畫本身,除了情感領域還尚有一定欠缺,技法已經有資格在一些一線下遊的雙年展上,嘗試衝擊金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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