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口君!你在乾什麼?”日下部大驚失色。
江口端起盛滿鮮血的飯盒深吸一口氣“咕咚咕咚”喝了下去。他抹了一把血淋淋的嘴說:“你倆再不喝點兒,一會兒身體僵了血就凝固了。”
南野山崎已經無力掙紮,脖子被割斷的痛楚使他瘦弱的雙腿劇烈抽搐起來,他雙腿蹬了兩下,深深的眼窩裡兩隻不解的眼睛瞪得很大,他大張著嘴巴沒有來得及合上便再不動彈了,脖子下潔白的雪被血液染紅一大片。
戶田一畝半聽到日下部的驚叫轉頭看到這一幕也嚇得喊了一聲:“你怎麼可以殺自己的隊友?”
江口撿起雪地的刺刀在南野山崎身上擦了兩下,他瞪著眼睛對他們說:“因為我想活著離開這該死的森林!如果你們想死就彆喝。”
“那也不能殺害隊友,他是自己人,不是支那人。”戶田一畝半突然聯想到自己也許會被江口同樣殺死。
江口伸長脖子大口吞咽著南野山崎的鮮血,他甚至都沒有擦一下沾滿血漬的嘴唇就大聲回懟戶田一畝半:“我從來不認為台灣人是我們自己人,他們一直是支那人,不論以前還是以後,他們的身體裡一直流淌著支那人的血,那是無法改變的!收起你廉價的同情!”
見倆人死死盯著南野山崎的屍體不敢動了,江口冷笑一聲:“彆惹我生氣,否則我同樣喝你們的血。”
日下部見他撿起那把刺刀邊說邊揮舞,以為他要殺了他們,慌忙從懷裡掏出同樣外表被燒黑的飯盒。
戶田一畝半猶豫了一下,他看看南野的屍體,再看看滿臉戾氣拿刀盯著自己的江口,他也掏出了飯盒。
日下部接了一點血剛喝了一口,一口腥味直衝鼻孔,他彎腰乾嘔起來。江口奪過他的飯盒,走到長瀨香於麵前蹲下,他用鋼勺舀了一勺血灌進他的嘴裡。
長瀨香於嘴半張著,看不見他往下咽,江口乾脆用飯盒往他的嘴裡灌。
鮮紅的血液灌滿他張得大大的嘴巴後從嘴角溢出來經過乾癟的下巴流到他漸漸冰涼的脖子裡......長瀨香於睜著雙眼,大張著灌滿鮮血的嘴巴也死了。他這死相像極了在訓練場被當練習樁的那個小抗聯的樣子,江口看到他的死相突然想起了訓練場的那一幕......
在一次掃蕩中,日軍俘虜了一個負傷的小抗聯,看年紀不過十四、五的樣子,他的腿被炸斷了一條,黑田隊長把他綁在訓練場,讓新兵把他當靶子練習刺殺。
那個小抗聯戰士被綁在柱子上,他不光腿被炸斷,身上被血染紅的衣服被炸的到處破洞,就這樣依然不屈不撓對著日軍破口大罵,有幾個新兵聽不懂他罵什麼,剛開始還笑,黑田隊長過去甩了小抗聯幾耳光,他的嘴和鼻子都流出了血,沒想到他罵的更凶了。
幾個新兵渾身哆嗦不敢把刺刀捅進去,每個人挨了教官幾巴掌還是不敢,教官用很粗的鞭子把他們打的滿地打滾,於是一個士兵“呀!”的大叫一聲抓起刺刀捅進這個小戰士肚子裡。
這小抗聯戰士低頭看了看往外冒血的肚子,他嘴裡噴著血沫子還想繼續咒罵卻痛苦的發不出聲音,一大口鮮血從他嘴巴裡噴出,他的胸前被鮮血浸透了一大片,即便這樣他依然呲著血紅的牙齒怒視著麵前的敵人,於是黑田命令長瀨香於把刺刀捅進他嘴裡給新兵做示範。
長瀨香於舉起刺刀毫不猶豫直接插進那個小戰士嘴裡,為了增加自己殺人的勇氣,他把刺刀捅進去時大叫一聲。
鮮血從小抗聯戰士的脖子破口噴湧而出,由於用力過猛,刺刀從小戰士的嘴巴捅進去穿透後腦勺,直接紮在他身後的木樁裡......
小戰士臨死就是這樣滿嘴噴血瞪著眼睛死死盯著他,而他今天的死相也是雙眼怒睜,嘴裡含滿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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