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田一畝半和江口在不遠處正用鐵鍬翻找著雪下麵的堅果,戶田一畝半說:“江口君,我們真要這麼做嗎?”
江口說:“如果我成了他那個樣子,也請戶田君同樣對待我,我們總得有人活下去,把這裡的情況彙報給軍部。”
戶田一畝半激動起來,他說:“江口君不要再提狗屎軍部了,田下少佐說的對,正是軍部那些混蛋想吞並支那才挑起戰爭,我們隻是軍部拿來當墊腳石的小石子,我們在這裡活成鬼的模樣,軍部的老爺們在乾什麼?他們在溫暖的屋裡吃著熱騰騰的美味佳肴,喝著濃香的熱咖啡,也許正吃著我父母剛剛打回來的金槍魚呢!這幫混蛋!這幫騙子!這幫該下地獄的......”
“混蛋!你怎麼可以有這樣愚蠢的想法?如果我們不來戰鬥,難道支那人會把地盤拱手相讓嗎?軍部執行的是天皇的旨意,你難道質疑天皇的決策嗎?你隻想著你父母辛苦打魚獻給了軍部,為什麼不想想占領支那後整個東海南海都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以後整個太平洋也屬於我們大日本帝國,你的父母可以到地球上任何海域捕魚,這都是天皇的英明決策,你不明白嗎?”江口挺著瘦瘦的細脖子憤怒的看著戶田一畝半訓斥著他。
他這個樣子像極了脖子上掉完毛的鬥雞。
戶田一畝半說:“我們的海域夠寬闊的,如果軍部老爺們不要盤剝,我們打魚的漁民會過得很幸福,我們不需要整個大海,不需要整個支那!我現在隻想回家,我不想死在這裡!”
“誰想死在這裡?誰想死在支那人手裡?誰想被支那的狼吃掉?你要振作起來,隻要熬過這個冬天,我們就能活下去,我們可以走出這該死的大山!”江口精疲力儘的努力喊著。
戶田一畝半又鏟開一片雪,他發現了一粒堅果,迅速抓在手裡沒有讓江口看見,江口在後麵用刺刀扒拉開枯葉仔細翻找著。
“吃了吧,他活不了啦,估計今晚上他就死了。”原來江口看見了。
戶田一畝半拿起石頭砸開堅果嚼著吃了,他說:“如果江口君你...也死了,我不會吃你的。”
“但我會吃了你,如果現在遇見田下少佐的屍體,我也會吃了他。”江口說。
“田下少佐他確定死了嗎?”戶田一畝半問。
“離開我們的保護你以為他能活過一天嗎?也許已經被狼吃了,如果發現他還活著,你不要膽怯,一定要配合我殺了他。”
與此同時田下正扛著鐵鍬一步一步向他們這個方向走來,完全不知道前麵有等著殺死他的人。
“什麼?要殺了田下少佐嗎?”戶田一畝半緊張的大叫起來。
他們正聊著,忽然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倆人同時都聽到了,他們警覺地躲藏到大樹後向過來的方向望去,白茫茫的雪地上一棵棵粗壯的大樹矗立著,身後是他們這些天留下的一片片腳印,沒有任何動靜。
倆人對望一下,接著尋找......
“哈哈哈...嗚嗚嗚......”
突然又有聲音傳過來,他們猛地轉身,看見日下部渾身**連滾帶爬向他們走來,他胡言亂語大叫著:“金燦燦的稻穀啊!潔白的水稻,好香的米飯...熱死啦!熱死啦......”邊走邊抓著地上的雪大口吞咽著......
“他瘋啦!”戶田一畝半說。
“這混蛋把衣服脫到哪裡去了?”江口說完攥著刺刀衝日下部走去。
“江口君!他還活著!”戶田一畝半拎著鐵鍬追上去攔住江口。
江口盯著戶田手裡的鐵鍬冷冷的說:“你以為我現在要殺了他嗎?我要先找回他的衣服。”說完徑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