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於早起的巴圖魯天剛放亮叫醒昨天安排好的幾個士兵每人裝了一塊壓縮餅乾出發了,他們不需要帶水,這裡遍地都是清澈的林間小溪,小溪裡有數不清的肥美林蛙,這幾個士兵一聽要隨巴圖魯出來打獵,心裡充滿了期待,每次和巴圖魯出來,都能提前吃上肥美的野味。
巴圖魯想和達哈蘇取得聯係,他仔細聆聽著周圍的任何動靜,銳利的眼神搜索著可隱蔽的地方。
佐佐木給他派了6個士兵,轉了一上午,打下兩隻錦雞,三隻兔子。中午時分,他們找到一個稍微寬一點的小溪,隻要有水的地方,就有肥美的螃蟹和小魚以及那黃澄澄的林蛙。
自告奮勇出來打獵為的就是能吃小灶,抓幾隻螃蟹或者林蛙放在火上烤熟了,那令人饞涎欲滴的香味任何人無法抗拒。
他們拔掉周圍的草點起篝火,一個士兵已經躍躍欲試去抓螃蟹。
“洋泰,你帶鹹鹽了嗎?”
“肯定帶了,我把味增粉也帶出來了。”洋泰得意洋洋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紙包給他看了看。
篝火燃起來後這幾個士兵迫不及待地挑選了一隻又肥又大的灰兔子在河邊開始剝皮掏內臟,他們隻敢吃一隻,因為今天獵物打的不多,沒打下獵物,回去沒法交代,畢竟這一路上走來看到野兔野雞到處亂飛亂竄的。
為了能吃到香噴噴的兔肉,他們分工明確,殺兔子的,撿柴的,搭架子的,很快篝火兩邊用粗壯的棍子搭了簡易燒烤架,一根直直的木棍縱向穿透兔子的身體搭在架子上,轉動木棍一頭,新鮮粉嫩的兔子便在紅紅的火苗上慢慢翻滾。
巴圖魯正在想辦法離開時,突然聽到幾聲夜梟的叫聲。
這幾個饞嘴的士兵聽慣了這樣的聲音,沒覺得什麼異常,這幾個月以來,他們白天晚上聽到最多的聲音就是各種鳥叫。
而他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聽起來陰惻惻的怪叫,有時候就像有人在暗處發出咕咕的竊笑,冷不丁讓人感到一陣皮緊。
但是他們忽略了這是白天,雖然森林裡光線陰暗,但畢竟不是夜間,喜歡白天睡覺的夜梟怎麼會發出這麼頻繁的叫聲呢?
“哲雄!你去把這隻討厭的鳥打下來!我非常不喜歡這叫聲,煩人!”
洋泰粗聲粗氣命令在小溪裡抓螃蟹的小士兵。
見哲雄不願意去,另一個叫關穀的一邊翻滾著那隻在木棍上烤的香氣撲鼻的兔子一邊說“哲雄!你是不是擔心洋泰把你的兔肉吃掉啊!沒關係,我們都替你看著的,去吧!野口,你倆再摘一些野果回來,那種紅紅的小野果可真甜啊!”
哲雄不高興的說“讓那個獵人去吧,他打得更準。”說完他斜著眼睛看了一下坐在一塊石頭上低頭不語的巴圖魯。
“隊長讓我們時刻監視他,防止他逃跑,你竟敢讓他獨自一人去打鳥嗎?”關穀質問哲雄。
“你為什麼不去?為什麼要指揮我們去?這隻兔子還是我打下的呢!”野口沒抓到螃蟹,不高興的蹲在篝火旁盯著那隻兔子不願意離開。
“你胡說什麼?這是那個蠢駱駝打下的,你打的是另外一隻。”
“咕咕~咕咕~”又是幾聲夜梟叫聲。
“又開始叫了,快去!你這家夥,今天明明是安排王四小和王小六出來打獵的,你們兩個替換了他們,不就是為了出來弄野果子嗎?”洋泰嘲諷著他們。
巴圖魯知道那幾聲鳥叫是塔斯哈的聲音,他正在想有什麼借口過去。看到這六個鬼子哇啦哇啦好像在爭執什麼,他懶得看他們,腦子極速思考和家人相見的辦法。
這時隻見那個平時受其他人欺負卻對巴圖魯態度惡劣的小兵和另一個戴著眼鏡的同時起來嘟嘟囔囔向森林深處走去。
見他們背著槍罵罵咧咧的向塔斯哈發出暗號的地方走去,巴圖魯的心一陣緊張,他不由得攥緊了獵槍緊緊盯著那倆士兵。
那四個士兵看見倆人追著夜梟的聲音越走越遠,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他們為成功擠兌走了倆人感到高興,等他們回來看到的將是一堆啃過的骨頭。
巴圖魯集中精力聽著遠處的動靜,他實在不放心。
見他們像餓狼一樣一人抓著一條兔腿啃得正歡,他站起來說“他們倆人乾什麼去了?離開群體會很危險的,我去看看他們。”說完抬腿就走。
“站住!你的,想跑的,不可以!”
那個叫關穀的壞家夥端起槍瞄準了巴圖魯,剩下那三個也一起端槍瞄準他,有兩個甚至嘴裡還叼著沒吃完的骨頭。
“怪不得隊長讓我們盯緊他,他果然想跑。”
“砰!”“砰!”
遠處傳來兩聲槍響,巴圖魯心頭一緊抬腿就走,他大叫著“你們會害死他倆。”
他真正擔心的是塔斯哈,為了塔斯哈,即便這幾個小鬼子向他開槍都無所謂,正在這時,那個方向傳來“嗷嗷嗚”幾聲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