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一個做長輩的,好心好意招待一下晚輩,竟然被這樣對待,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哦!”
柳承澤扶著自己媳婦,很不爽地瞪了大哥一眼。
但又不敢把話說狠了,隻能悶嗖嗖地抗議:“大哥,妞妞回來是好事,但也不能緊著她一人吧?我們都是她爺爺輩的人了,她就這麼對我們?太不像話了。”
柳承恩哼了一聲,胡子一翹一翹的。
沈芸英在旁冷掃了鬼哭狼嚎的二叔母一眼,她馬上躲到柳承澤身後:“也不是我這個做長輩的多嘴,但她實在沒規矩,這要是在夫家被嫌棄,有她哭的時候。”
“放屁!”
柳承恩差點朝她頭上砸茶杯,還好被沈芸英攔下了。
柳承澤也嚇得跳到旁邊:“大哥,一把年紀了,怎麼還罵人呢?”
“罵你怎麼了?我告訴你,整個柳家我都要留給我的妞妞和幾個孫子外孫,拿你們一點東西怎麼了?這些年你從我這薅走的還少嗎?”
“你問問你這個婆娘,偷了我多少字畫,做了多少贗品?還敢出去放利錢,我看她是沒把我柳家放在眼裡!”
柳承澤呆愣愣地看看媳婦,再看看大哥:“不會的,文殊膽子那麼小,怎麼可能放利錢呢?”
“二叔,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出去打聽打聽,整個柳家除了我以外就屬二嬸的膽子最大,前段時間還送了三根一模一樣的假碧玉簪子去攀關係。”
“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興許看彆人小門小戶,給點好處就能得到點啥吧,可惜啊,再小門小戶也是官宦人家,都是見過世麵的人,回頭人家就把東西砸了,這事還是大哥出麵去道歉的呢。”
柳承澤平時就喜歡做做木雕,對家裡的事情一概不知。
他都不知道有這麼荒謬的事情發生。
沈芸英索性讓人把搜羅的一筐子假貨都放上來了。
“二叔,您看看吧,這些都是二嬸做的假東西。”
“文殊,這是真的?”
李文殊當然不想承認,她急忙搖頭,辯解的話還沒出口,柳承恩拍桌罵道。
“弄虛作假還是小事,她放利錢逼良為娼,害死了一條人命,還想用錢擺平。人家今天已經遞狀紙了,還放話說了,這事要不給個說法,還是一命撞死在衙門口!”
柳承澤膽子小,聽說出了人命,嚇得人都哆嗦了起來。
李文殊連忙否認:“不是,我沒有!承澤你是知道我的,我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證據丟拍到你臉上了,還不承認!”
沈芸英把兩份文書拍在了桌上。
一張是訟狀,一張是放利錢的口供。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文殊認識的字不多,她能嫁進來完全是趁著柳承澤的原配去世的時候,占了先機。
她看見這兩份東西也很懵圈。
柳承澤的腦袋已經麻了,老半天也不知道做何反應。
柳承恩說道:“二弟,我知道這婆娘這麼多年一直在說我不管你,但你捫心自問,你的事和幾個小輩的事,哪一件我沒管過?隻要不違背原則滅良心,哪次我沒出錢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