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半條腿如土的人了，我也不是咱爹娘，難道要把你供起來養一輩子？”
“大哥，我不是這意思！”
“我也不是怪你，但現在話我要說清楚，造假尚可原諒，放利錢逼死良民，這件事沒得商量，我是不會出麵保她的。非但不保，她今晚就要給我滾出柳家。”
“什麼？滾出柳家？我是柳承澤明媒正娶的，就為了這麼個賤民讓我滾？柳承澤你說句話，我是你女人，你不能不管我。”
柳承澤嘴巴一張一合的，硬是一個字沒說出來，但是眼神已經是巴巴地看著柳承恩了。
柳承恩遞給他一張紙：“大哥也不想逼你，但是為了整個柳家，也不得不做出抉擇，這是休書，你簽了，我們會給她娘家再送一千兩銀子，以後我們兩家毫無關係。”
“不行！我隻是貪點小錢而已，那賤人死了是她自己的事！誰讓她借錢又不給利息，出了事怪我嗎？又不是我拿著刀抵在她脖子上讓她借的！”
沈芸英的暴脾氣上來，上去一巴掌扇歪了李文殊的臉。
“狗屁！你放的利錢比外麵高兩成不說，還都是陰陽契約，全是玩字眼，欺負那些平頭百姓不識字，就隨意糊弄。”
“還有，旺發賭場你有投資吧？和那些地皮一起做局害人，還有臉說？不戳破你是想給二叔留臉麵，否則你這種貨色，我早打死你了！”
柳承澤聽著聽著，感覺天地都在搖晃。
“你、你當真做了這些事？”
“我……”
李文殊氣急了，口不擇言地大罵：“沒錯，就是我！都是我做的，你滿意了？要不是因為你沒用，我至於這樣搞錢嗎？”
“你看看整個丞相府，有什麼東西是你的？靠著這個老東西的施舍，我們什麼時候才有好日子？我做的這一切，還不是為了我們！”柳承澤眼淚一把把地往下掉，像個小孩子一般哭的稀裡嘩啦。
柳承恩等他放縱了片刻才開口：“我們父親也隻是一個七品小官，我們兄弟兩能走到今天，也是靠自己，二弟，比起先祖，你已經很不錯了，人生在世，能衣食無憂又逍遙自在，有何不好？”
“大哥……”
“不說了，你在休書上簽字吧，不衝我想，也要想想你的大兒子，他還在外放做官，你大女兒的娘家也不是善茬，她剛生了老三，你也要為外孫們著想。”
柳承澤一想到原配留下的兩個孩子，再想想幾個沒長大的外孫。
柳承澤閉起眼睛，在休書上簽了字。
李文殊撲上去，抓住柳承澤鬼哭狼嚎：“王八蛋，你竟然真休了我？虧我任勞任怨地跟著你，二十年啊，我吃了二十年的苦，你竟然這樣對我！”
沈芸英提起她的脖子，像掐小雞一樣把她甩出了幾米開外。
“那還真是辛苦你了，以後我柳家的苦你不必吃了。”
“來人，把她和休書一起送到衙門去，告訴衙門的人，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放開！你們這些狗奴才敢碰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下人用臭抹布堵住了她的嘴，把人五花大綁拖了下去。
柳承恩拍拍弟弟的肩膀：“她原本就是屠夫的閨女，還是個寡婦，這些年你也沒虧待過她，不是你的錯。”
“大哥，我……我沒臉啊！”
“他媽的，你是我弟弟，誰敢說你沒臉，老子削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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