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您放過我吧。”南鳶幾近懇求地看著顧景珩。
聞言,顧景珩麵上的笑容變得僵硬,他對南鳶所有的縱容也儘數消散。
他知道前世的事情是他做得絕了些,但現如今他已經為她改了很多了,她竟還是不知足,要同他鬨。
她現在敢這麼鬨,不就是仗著他心裡有她?
若他真的不管不顧強搶了她回宮,彆管是什麼太醫令還是什麼謝世子,誰敢衝到太子府要人?
將她打暈,帶回太子府,關起來,任她哭喊求饒,一輩子都彆想離開他。
這個想法在他的腦海裡叫囂著。
他不應該容忍她繼續矯情,現在就將她帶走,一個小小的太醫令之女能翻起什麼水花來?
室外風雨還在繼續,拍打著窗子發出刺耳的聲音,讓人心中不由得煩躁起來。
默了半晌,他睜開眼睛,所有思緒在看到南鳶淚流滿麵之時儘數消散,他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
“時辰太晚了,你頭腦不清楚,孤就當是什麼都沒有聽到。”
他強硬地將南鳶拽到懷裡,抱著她躺在榻上,似乎這樣他們就能回到從前一般。
室內再次陷入了沉默,除了風雨肆虐聲,便隻餘兩人的心跳聲。
“太子殿下,我近日一直夢魘纏身。”南鳶的聲音突然響起。
顧景珩手心微動,道:“睡覺。”
他知道南鳶要說的夢魘是什麼,但是他不想聽。
南鳶像是沒有聽到似的,繼續出聲:“我夢到我死了,被人活生生地扒下了皮。”
“從頭頂開始,刀尖劃破我的頭皮,用力撕扯,她們往裡麵灌注水銀,水銀一點點地下沉,皮膚和血肉逐漸分開,很疼……很疼……”
“彆說了。”
他打斷南鳶的話,抱著她的手逐漸收緊。
這法子他再熟悉不過,這是詔獄裡麵的酷刑,扒皮抽筋,往往犯人撐不住一個時辰便全都招供了。
這些手段……難道都用到了她的身上?
顧景珩的呼吸突然有些粗重。
南鳶最怕疼了,平常他稍稍用點力氣,她都能疼得紅了眼,他簡直不敢想象南鳶是怎麼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