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怎麼傷成這樣?這樣好看的容貌,毀了多可惜啊!”
醫女瞧見南鳶右臉從耳後到嘴角的那道長長的血痕時,驚呼出聲。
南鳶聽聞此言,也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呆呆的坐在床邊。
她的眼睛看著地麵,那裡好像有一灘血跡,血泊中好像還躺著一個人。
“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南鳶怔怔的問道。
醫女一邊給南鳶上藥,包紮傷口,一邊順著南鳶的視線看過去,地麵上乾乾淨淨的,哪兒有什麼東西呀?
“沒有啊。”醫女如實回答,然後叮囑南鳶:“這藥早晚一次,不然你這臉上可是藥留疤的。”
醫女將藥交給身邊伺候的侍女,便離開了。
“怎麼會,沒有呢?”
“明明就在那裡。”
南鳶喃喃自語,目光仍舊盯著那灘血漬發呆,心中卻不停的想著: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都看不到?
夜深人靜。
南鳶躺在榻上,久久難眠。
一盞昏暗的小燈放在床頭,映得南鳶的臉色更加蒼白。
突然,門被人推開。
南鳶還未回過神來,便被人扼住脖頸,撕扯著身上的衣物。
南鳶嚇壞了,拚命掙紮,手腳並用的踹打來人。
來人的動作粗魯野蠻,一點憐香惜玉之情都沒有,一把將南鳶摔倒在床上,提起她的腿,沒有半分溫情,凶狠的衝撞。
“啊……滾開……彆碰我!”
南鳶痛苦的大喊,淚水已經溢滿眼眶。
顧景珩冷哼一聲:“又是這招,演的不累嗎?”
顧景珩伸出一隻手,輕浮的拍了拍南鳶的臉頰:“把你那不值錢的眼淚收起來,這招對孤沒用。”
南鳶不敢置信的抬眸,淚眼婆娑的望著顧景珩,身子疼得厲害,偏偏顧景珩還不肯饒過她,繼續折磨她。
“顧景珩……不要這樣,我怕,你弄疼我了……”南鳶哭訴道,身子劇烈顫抖,說出來的花都是斷斷續續的。
“怕?”顧景珩勾唇一笑,眼底閃爍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現在才知道怕?”
“背著孤偷人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害怕?”
南鳶哭得更厲害,眼睛通紅,身子不停的扭曲顫抖。
顧景珩看到這樣楚楚可憐的南鳶,心底怒火更盛,他提起南鳶纖細修長的雙腿,放在肩上,惡狠狠的問道:“他到過這裡嗎?”
南鳶一絲快感都沒有,有的隻是無邊無際的疼痛和屈辱。
“我疼……”南鳶哽咽道,眼淚一滴一滴落在枕巾上,暈染出一朵朵豔麗的淚蓮花。
她的眼中滿含絕望和淒涼,卻絲毫沒有讓顧景珩的心軟下來,他依然冷酷的看著她,仿佛她就是一件沒有生命的木偶娃娃,毫無生氣。
“裝,繼續裝,孤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顧景珩衝撞得更猛,力道幾乎要將南鳶的腿碾碎,疼痛襲遍全身。
南鳶疼得要暈過去的時候,顧景珩便死死的按住南鳶小腿上被瓷片割出來的傷口,硬生生的讓她清醒過來。
暈過去,清醒,清醒,暈過去……
反反複複,一遍又一遍的淩虐,南鳶已經麻木了,她甚至連疼痛的感覺都已經消失了,唯一能夠感受到的便是絕望。
南鳶咬牙忍著疼痛,不再開口求饒。
沒有用的,他不會憐惜她的,開口求饒得到的隻有羞辱。
南鳶彆過頭去,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撒在地麵上。
白皙的月光慢慢的變成了血紅色的鮮血,血泊中依舊是那個慘死的女人。
不過這次,南鳶瞧見那女人的麵容了,是她自己。
死的人是南鳶。
這場折磨直到清晨才結束,顧景珩鬆開南鳶,整理好衣服。
“南鳶,孤警告你,孤的耐心有限。下次,你若是再像一條死魚一般惹孤厭煩,孤就斬斷你哥哥一根手指。”
“你也知道,禦林軍遇到危險很正常。”
“不著急的,你有十次,哦不,九次機會跟孤強。”
南鳶聽到這話,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絲毫不懷疑顧景珩說的話是真的,若是自己真的做錯事,顧景珩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斬掉她哥哥一根手指。
“不……我……我聽話……”南鳶顫抖著聲音說道。
顧景珩唇角揚起一抹殘忍嗜血的笑容,他勾起南鳶的下巴,道:“笑。”
南鳶立刻咧嘴笑了起來,可是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顧景珩看到南鳶勉強擠出的笑意,心裡更添怒火。
“起來,伺候孤穿衣。”顧景珩冷聲吩咐。
南鳶不敢違抗,趕緊下了榻,腿兒都在打顫,站都站不穩,可是卻不敢違背他的意思。
顧景珩坐在床沿等著南鳶。
南鳶小心翼翼的拿起被子遮蓋在自己不著寸縷的身子上,然後跪坐在顧景珩麵前,幫他穿戴。
顧景珩看著低眉順眼、卑微至極的南鳶,心底更是不爽。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氣什麼。
穿戴妥當之後,顧景珩冷漠的甩手離開。
南鳶癱在榻上,大口大口喘息。
一夜的折騰,讓南鳶疲憊至極,渾身都像散架一般酸軟。
顧景珩走後,南鳶一動不動,任憑自己躺在冰涼的榻上。
"咳咳。"
南鳶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起來。
她的嗓音嘶啞難聽,仿佛破鑼一樣。
南鳶的身子癱軟在床上,目光渙散的望著地麵上的血跡,嘴角露出一絲嘲諷而又絕望的弧度。
地上那個女人,就會是她最後的下場,或早或晚。
南鳶鬆開手,手心赫然出現一些血色。
她,咳血了。
太子府的下人們,慣是會見風使舵的。
月苒被顧景珩關了下去,不讓她們主仆見麵。
瞧見南鳶不受待見,伺候的人便愈發的懶散了。
南鳶臉上的藥,好幾天都不見人來換。
吃食,更是隨意的丟棄在屋裡,任她自生自滅。
南鳶也不在意,她每日守著一盞昏暗的燈火,緊關著門,看著那燭光搖曳。
她怕黑,所以點著燭火;她也怕見人,所以緊關著門。
南鳶每天見到的人也隻有顧景珩一個,他們沒有什麼彆的話說,隻有床上交流。
身子愈發的熟悉彼此,可是心卻愈發的遠了。
顧景珩發泄完便走,從不留宿,南鳶也不開口留人。
可是後來,顧景珩便不走了,夜夜與南鳶纏綿,交頸而臥,像極了新婚夫妻的甜蜜恩愛。
南鳶卻夜夜難眠,她在顧景珩熟睡後,赤腳下地,站在窗邊。
看著窗外的月光,南鳶心底卻越來越冷。
她看到地上血跡的次數越來越多,地上那人的慘狀也越來越清晰,咳血的次數和量也愈發的多了。
她好像已經預見自己未來的下場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個月,進入寒冬。
和往常一樣,顧景珩發泄完,從背後抱住南鳶,手在她的腹部摩挲。
“瘦了。”顧景珩貼在南鳶的耳畔,輕聲呢喃。
南鳶嘴角恰到好處的上揚,一副完美的假麵,道:“多謝太子殿下關心,我以後多吃一些,手感會跟以前一樣。”
顧景珩默了片刻,環在南鳶身側的手緊了緊。
半晌道:“你好像跟孤,越來越遠了。”
明明就在手邊,可他卻覺得怎麼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