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討伐可謂是來勢洶洶,葛金從兗州各地緊急搜羅了兩千鄉兵,與原有的四千廂兵彙合,形成了浩浩蕩蕩的六千大軍。
他們對外宣稱是五萬雄師,聲勢之浩大,猶如天兵天將下凡,令人望而生畏。
這次討伐的領軍人物,更是重量級的存在。
兗州知州孫培,這位平日裡深居簡出的大人物,竟然親自掛帥出征。
奉符城外,孫培昂首挺胸凝視著對麵的矮小城樓。
孫培眉頭微皺,責問道:“陳都監,你看這奉符縣城樓如此低矮,城樓上守軍不過百人,你為何屢攻不下?反而被擒?”
陳讓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都怪我一時大意,才落入那些山賊的奸計之中。
此番再戰,我陳讓定要一雪前恥,將那些膽敢與朝廷為敵的山賊斬儘殺絕!”
城樓上,武百手持望遠鏡,冷靜地觀摩著宋軍的陣容。
那五百騎兵,猶如鐵流般洶湧,而剩餘的步兵,則如同潮水般湧動。
人數確實比上次更多了,但那些多出來的人不過是些烏合之眾,戰鬥力堪憂。
武百目光掃過身邊的眾將,沉聲問道:“怕不怕?”
武鬆第一個站出來,“何懼之有!”
蘇仲也緊隨其後,挺身而出:“怕?我們從未怕過!正好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
任原滿臉的不屑:“這些宋軍,不過是些土雞瓦狗,人數多又如何?我們照樣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看著身邊這些鬥誌高昂的兄弟們,武百的心中充滿了欣慰,有這樣一群人在身邊,哪怕是麵對數倍於己的敵人,他們也絕不會退縮,但是現在並不是拚死一戰的時候,武百的目光轉向了遠處的宋軍陣營,心中開始盤算起接下來的計劃。
如今最要緊的是要讓那宋軍陣營內部產生猜忌,讓他們懷疑陳讓已經投敵。
這個計策,雖然有些毒辣,但武百知道,這是目前對義軍最有利的方法。
武百已經有了良策,那就是在這場即將到來的戰鬥中,不傷陳讓,隻傷小兵。
此言一出,眾將頓時議論紛紛,但武百卻抬手示意他們安靜。
他接著說道:“前陣子,我們使用的離間計已經初見成效。
陳讓與宋軍之間已經產生了裂痕,這正是我們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
武百頓了一頓,目光掃過每一位將士,確保他們都在認真聆聽。
然後他繼續說道:“待會,我們隻出五百天柱軍,但切記,不可傷到陳讓。”
眾將聞言,頓時精神一振,齊聲應道:“明白!”
宋軍大營中,孫培的臉色有些陰沉,隻見他目光在眾將身上掃過,最後停在了陳讓的身上。
他心中其實也在犯嘀咕,陳讓是否真的叛變了?這個問題,他不敢輕易下結論,但也不敢完全信任陳讓。
因此,在分配攻城任務時,孫培隻給了陳讓八百鄉兵。
這些鄉兵,雖然人數不少,但戰鬥力確實堪憂,他們平時疏於訓練,臨陣經驗也不足,能否攻破奉符城,孫培心中其實並沒有底。
陳讓對此顯然很不滿意。
“孫知州,這些鄉兵平時疏於訓練,戰鬥力低迷,我同泰山賊交過手,他們雖然為草寇,但戰鬥力遠在鄉兵之上,你給我這點人馬,恐怕難以攻破奉符城。”
孫培聞言,沉聲說道:“陳讓,你身為朝廷兵馬都監,難道會懼怕山賊草寇不成?
我觀察過泰山賊的情況,城樓之上隻有不過百人,我給你八百人,已經是數倍於賊了。你還敢說攻不下?”
這時,葛金也站了出來,他冷冷地看著陳讓,說道:“陳都監,自從你上次被泰山賊俘獲之後,怎麼鬥誌變得如此低迷?莫非你真的收了他們的什麼禮物不成?”
陳讓聞言大怒:“葛金,你不要血口噴人!我陳家世代忠良,怎能通賊?八百人就八百人,我陳讓一樣可以破城!”
說罷,陳讓一馬當先,“將士們!跟我衝!今日必須拿下奉符城!”
奉符城樓之上,武百拔劍出鞘。
“任原!率領五百天柱軍,眾將士隨我出城迎戰!”
城門轟然打開,武百、武鬆、蘇仲、任原、馬靈等一眾將領紛紛出城,他們的身後,是泰山城寨最為精銳的天柱軍。
陳讓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卻並未有絲毫畏懼。
“武百,沒想到你我這麼快又見麵了。
這次,我要生擒你,將你獻於朝廷!”
武百聞言,哈哈大笑:“陳讓,你儘管放馬過來!我武百若是怕了你,就不配做這義軍的統帥!”
兩方人馬開始交鋒,鄉兵人數雖多,但在天柱軍的猛攻之下,卻顯得畏手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