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圖一個人多熱鬨。
終於,考試結束的鈴聲響了。
同學們都接二連三地走出了教室。
我早已提前打好了兩葷兩素四份菜,用盆子盛了一大份雞塊燉土豆,還一口氣買了十個肉丁粉條包子。
靠著食堂的一角,占了一個不錯的位置。
然後,坐等我的幾位“搭夥對象”。
第一個看到的是我同考場的馬大超。
他一走出考場,就四下裡拿目光尋找我的蹤跡。
“超哥,這邊。”
他噌蹭蹭地跑過來,一看我這擺好的架勢,還沒等說話,就聽他肚子裡一陣咕嚕嚕亂叫。
得,這夥計的胃裡起自然反應了。
“靠,你不過了?”他瞪大了眼看著我。
“說啥呢,超哥,你聽我說哈,以後我就在咱縣三中紮根發芽了,少不得你和幾位老同學多關照,客氣的話你也彆說,這幾天先讓我表現表現........”我對著他說。
“兄弟,你這........”他囁嚅著。
“都說過了,咱兄弟之間啥也彆說,超哥,一會兒女同學們來了,你可得幫我兜著點,兄弟可就一切拜托了!”我故意給他拋過去一個眼神,你懂的。
“切!”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我看你交卷那麼早,是不是很多題不會啊?”
“是啊!古文和詩詞類的題目,我都空著呢!”我實話實說。
“我說呢!你這家夥是不是擔心考不進來,又惦記著來追女朋友,就擺闊請客,想讓吳莉莉幫你打個招呼.......”
“切!”我衝他一記白眼,不承認也沒否認,隻是衝著前方一努嘴。
有人來了。
不是我們要等的女同學。
而是一高一矮兩個很猥瑣的男生。
“呦,馬大超你這夯貨行啊,這是從哪撿了點剩菜,來把哥幾個的餐桌給占了?”
“就是,你的“非洲產”五香窩窩頭呢?”
“沒看到嗎?有人請客,這是哪裡來的大冤種,跟夯貨還挺配的!”
兩個人嘴裡不乾不淨地說著。
我看到大超的臉都被他們幾句話氣白了。
雙拳緊握,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個反駁的文字來。
看來,他以前被這兩家夥欺負的不輕。
也許,馬大超還知道他們倆的家庭背景,自己寧可壓抑著忍下這口氣,也不敢發作。
這就是農村娃的悲哀。
現實麵前,不是他們自己太窩囊,而是他們還太弱小,不得不窩囊著。
一切為了生存。
哪怕是畸形的、卑微的生存。
“滾你媽的蛋!”我可不慣著他們這些小屁孩,張嘴就罵過去。
“呦嗬,你他媽夠有種,信不信我.......”那個小個子張口就想放狠話。
“不信!”我不等他說完,直接就站了起來,拿手指點著他的鼻子,一字一頓地對他說:“小子,老子我隻信自己的拳頭,其餘啥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