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義不急,他有的是時間。
馬車慢悠悠的行走了半日,白如影姐妹在後麵跟的都犯困,他們姐妹輕功極好,隱蔽在路旁的密林之間。白如夢忍不住絮叨道:“姐姐,他們走的這麼慢,應該也是沒什麼事乾吧!”
“彆廢話,快跟上!”
日落西山
馬車停了下來,皇甫義,吳原依先後從車廂裡走了出來。
“阿常,在此處休息一會兒!”皇甫義在林中小徑上走動起來。
“哎——”車夫阿常應聲道。
吳原依站在一棵參天泡桐樹下,一動不動。
經過這幾日的調養,他氣色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皇甫義一轉身,便看得不由呼吸一滯。
此時幾朵泡桐花從落在吳原依身上,飄落下來,竟美的猶如一幅畫。
吳原依隻要靜靜的站在那裡,天地間便失去了顏色。
躲在樹枝上的白如影此時終於看清吳原依的臉,不由得呆住了……
世間怎會有這樣好看的男子!
她竟看得癡了,久久不能回神。
而吳原依並不知此刻自己是彆人眼中的風景,隻是暗自觀察此處的地形,覺得是個逃跑的好時機,隻要穿進前麵密林叢中藏起來,任皇甫義本事再高也一時難以將他找到。
於是他提出要去密林方便,皇甫義倒也沒多想,吳原依還故意假裝提醒他:“你若不放心,大可以跟著。”
皇甫義先是一愣,又難得笑了笑。
這幾日他已經明顯感覺到吳原依對他態度的緩和,他已樂在其中,根本不會想到吳原依會逃。
直到等了許久也未見吳原依的影子,皇甫義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他雙目猩紅,怒不可遏。渾身上下散發著強大的戾氣。
他大吼道:“表弟,你給我出來!你逃不掉的!”
吳原依雖然已躲進密林,卻並未跑遠,這裡的地勢陌生,他也怕自己也會迷路。
皇甫義說話的聲音他都能聽得到。
“隻要他敢進來找我,我便往深處去。”吳原依心中這樣盤算著。
白如影與白如夢相視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說,這下有好戲看了。
皇甫義握緊拳頭,正想著鑽進密林叢中。
“今日的糧價還不錯呢!”
“老婆,趁天沒黑我們得走快一些!”
一對農民夫妻有些著急推著板車朝這邊趕來,看樣子心情還不錯。
直到他們經過皇甫義身後時,皇甫義眼中閃著凶光,一個想法已經形成!
隻見他飛快的轉過身,一眨眼的功夫便將那對農民夫婦抓到麵前,迅速的點了他們的穴道,使他們不能動彈。
那可憐的農民夫婦被這眼前的變數嚇呆了,雖然不能動,卻能開口求饒:“饒命!饒命!”
那男人先開口,接著道:“我們今日賣糧的錢儘可拿去……隻求饒了我們夫妻性命。”
白如影怒不可遏,就要上前,卻被白如夢一把拉住。
白如影這才耐著性子看下去,再望皇甫義隻斷定他是惡人。而躲在樹叢中的吳原依也聽出了是什麼情況,心下一緊,手心竟已緊張的出了汗。
皇甫義單手一揮,發出渾厚的內力便將那農婦吸到跟前,他掐住農婦的脖子,冷酷的笑著:“表弟,你若不出來,我便教這二人死在我手上,你不是最恨我濫殺無辜嗎?今天這兩條人命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選擇了。”
那農婦被掐得窒息不已,一臉痛苦扭曲,嘴裡艱難的哀求著:“求求你……彆殺……我……”
一旁的丈夫不能動,卻也跟著乞求道:“不要殺我娘子,要殺就殺我吧!”
皇甫義淡淡譏諷道:“真是情深意重呀!表弟,你可都聽到了?”
到了此刻,白如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原來,這個表哥才是真正的惡人。
她極力忍耐著,就是要看看那位表弟會怎麼做。
不多會兒,密林間悉悉索索似有動靜,吳原依到底心中不忍,徑自從林中走了出來。
看著吳原依又出現在自己眼前,皇甫義反倒平靜起來:“原本以為還要花一番功夫,沒想到這麼快就出現了。表弟!”
吳原依緩緩走向皇甫義,沉聲道:“你快放了他們,不必遷怒無辜之人!”
皇甫義將農婦放開,那農婦便軟倒在地,劇烈咳嗽起來。
但她驚魂未定,一把利劍泛著寒光直直的指向她。
“你不要殺她!”吳原依急忙想上前,卻被皇甫義狠狠一個巴掌掀翻在地。
吳原依此刻內力全無,被這一巴掌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白如影貝狀,心中一怔,若不是妹妹拉住,她此刻便要衝出……
吳原依來不及顧及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他從地上站了起來,狠狠瞪著皇甫義,道:“你要的是我,我已出現在你麵前,你放了他們。”
皇甫義淡淡一笑,道:“我為何要聽你的?你居然這麼想要逃開我,我豈能這麼容易放過你,今日定要給你個教訓。”
吳原依問道:“你想怎樣?”
皇甫義冷冷的看著他,道:“叫我表哥,跪下來求我饒了他們的性命!”
“你……”
“快點,我可沒什麼耐心,要是做不到,也隻不過是兩條螻蟻一般的性命罷了。”
他的話音剛落,吳原依筆直的跪了下去,此刻他雖覺得十分屈辱,但是理智告訴自己他不得不這麼做。
因為他知道皇甫義不是說說而已,他絕對做的出來。
他定了定神,閉了閉雙目又睜開,讓自己的聲音異常平靜:“表哥,我求你饒過他們的性命!”
那倒黴的兩夫妻終於知道今日這無妄之災是為何形成的,但也不敢開口說話。
皇甫義聽罷像魔鬼一樣哈哈大笑起來,他連笑了幾聲,突然停住,他俯下身單手抬起吳原依的下巴,迫使他與自己對視。
皇甫義恨恨道:“之前如此折磨你,你連一聲表哥都不願叫,如今,你為了不相乾的人,竟然肯向我下跪!這樣做就是為了證明你的善良嗎?”
雖然此時,他讓吳原依屈服於自己,但他並沒有感到快樂,看向吳原依的眼神,反而讓他覺得更高貴了,仿佛正在嘲笑此刻自己肮臟不堪的靈魂。
他又站了起來,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瘋狂,忽然又笑了一下:“你想要做好人,我偏不隨你意,我雖答應你不殺他們,但是我要砍掉他們的手腳!你能攔住我嗎?”
說罷他又提起利劍向那農婦砍去,卻聽吳原依急喊道:“住手!”
皇甫義下意識停下手中的劍冷冷看向他,隻見吳原依迅速從頭頂取下一根發簪,抵在自己的脖頸處,滿臉訣絕。
“你做什麼?”皇甫義瞬間慌了。
吳原依正色道:“如今我內力被你封住,無力阻止你行凶,但你今日若因我傷他夫妻二人分毫,我便立即自絕於此!”
說罷尖銳的簪子已劃破脖頸,鮮血立即溢出。
皇甫義見狀,知道吳原依不是開玩笑,在那發簪再劃入一些,隻怕就要傷到動脈危急生命了。
“你!你竟做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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