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舊事重提,加之玄子那毫不掩飾的殺機,直逼而來的寒意刺骨無比,更是令我不住地開始開始了顫抖。
大腦仿佛在這一瞬間宕機了,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身體本能地往後一退,不穩的手卻隻能摸到冰冷的機器外殼。
剛才那番“毀滅人類”的玩笑話在這一刻頓時變得索然無味,沒想到玄子會這樣認真嚴肅地對待它,讓我發自內心地感到恐懼。
死皮賴臉地纏了玄子這麼久,習慣了他的愛搭不理,我幾乎都要忘記,他原來對自己的態度到底如何。
這樣的感覺似乎將我帶回了很久很久之前,那個時候,他是如何掐住我的脖子,用那雙冰冷的金眸死死盯著我……
我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脖子,那個曾經被他生生掐斷的部位竟然又隱隱作痛了起來,意識近乎要被這夢魘般的回憶徹底淹沒。
就在這時,一陣涼意輕輕拂麵而過,散落一地的花瓣被翻卷到空中,若有若無的花香味驚醒了我混沌的神智。
如夢方醒般,我猛地從那樣的瀕死體驗中回過神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居然找到了一種重生般的實感。
下一瞬間,我不自覺地仰頭望向玄子,可他依舊隻是靜靜站在原地,麵無表情地注視著我,似乎並未真的動手。
儘管方才的一切都隻發生在短短一瞬,但那股醞釀已久,卻沒有完全爆發的殺意,反倒令我心中升起了更多的恐懼與慌亂。
索性破罐子破摔,放棄所有無謂而虛假的偽裝與托詞,我猛地往後一仰,後背重重砸在了滿地的花瓣上。
“啊——我攤牌了!”我一邊大聲承認道,一邊無賴地打著滾,任由之前被我殘忍摘下的花瓣滿工作室亂飛。
“沒錯!我就是不想去找蛇!與其兌現自己十五年前那個愚蠢的承諾,還不如讓希珀爾提前蘇醒,直接殺了我!”
我的聲音逐漸高亢起來,幾乎帶著一絲歇斯底裡的瘋狂,打著滾尖叫的樣子活像一隻犯了病的瘋鳥。
我完全能夠猜到,此時玄子的內心必定充滿了嫌棄,恨不得當場一轉身離開這裡,單獨將我留在在工作室裡發癲。
但或許還是心存顧慮的緣故,他硬生生地忍了下來,隻是靜靜站在那裡,冷眼注視著我在地上撒潑打滾。
見玄子毫無反應,仍舊能維持住那麵無表情的模樣,我突然在某一個瞬間感到有些無趣,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動力。
最後又不知所謂地在地上滾了幾圈後,我索性停下了這無意義的行為,直接從地上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我托著下巴,仰頭望向那對冰冷刺目的金瞳,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一歪腦袋接上了之前的思路:
“可是說實話,隻要我什麼都不說的話,又有誰會知道我曾經在當年許下過那個見蛇的承諾呢?”
我的目光掠過一臉冰冷嫌棄的玄子,開始在工作室內慢慢遊移,最終停留在了那滿地狼藉的花瓣上。
我伸出手,從地麵抓起一把五彩繽紛的花瓣,將它們湊到鼻尖深深地嗅了嗅,似乎想要用這馨香引領前進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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