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xxxxx
聞言,蛇那暗紅的瞳孔肉眼可見地收縮了一下,眼底浮現出一絲難以掩飾的狐疑。
那副突然變得謹慎的模樣,反倒讓我覺得有些好笑。
可惜的是,我現在笑不出來。
“好好慶幸吧。”我故作漫不經心地瞥了它一眼,語氣冷淡而帶刺。
“我不是你,也沒有那種拐彎抹角的惡趣味。”
不等蛇反應過來,我就直截了當地挑明“一般情況下,人在做夢時,往往意識不到自己身處夢境。”
“哪怕是做‘清明夢’,也總要先經曆一段混沌迷茫的狀態,才能意識到現實與夢境的界限。”
“可是——”我故意在這裡停頓了一下。
然而,蛇的表情依舊從容得令人失望,既沒有被我戳穿的狼狽,也沒有任何動搖的跡象。
稍感遺憾之餘,我不動聲色地繼續道“那天晚上,我一進入夢境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甚至沒過多久,我就已經完全確信,自己正置身於一場夢中。”
“即便那個世界的常識被強行扭曲得麵目全非,也沒有動搖我的判斷,反倒讓我更堅定了要逃出去的念頭。”
此乃謊言——但並不是現在應該關注的重點。
我直視著那雙暗紅的蛇眼,冰冷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咄咄逼人“難道你就不覺得,這種清醒離譜得過分了嗎?”
我覺得,自己幾乎是在明示答案“就像有什麼刻意讓我保留理智,沒有‘不幸’遺忘作為‘代理人’的記憶一樣。”
聽完我的話,蛇的豎瞳又是一陣收縮,眼中流露出一抹令人生厭的似笑非笑。
它故作惋惜地吐了吐信子,仿佛覺得我的“臆斷”滑稽無比。
蛇將語調拉得長長的“代理人殿下,您有沒有考慮過另一種可能性呢?”
我沒有接話,隻是冷冷地盯著蛇,耐心等它借著疑問句胡編亂造。
蛇對我的沉默倒是樂得自在,不緊不慢道或許,您並不是沒有經曆過‘朦朧期’……”
“而是之後,自己不知不覺間將那段模糊不清的記憶遺忘了呢?”它意有所指地擺了擺尾巴。
“至於您後來能夠意識到夢境的異常,或許不過是您潛意識中的一次偶然清醒罷了。”
蛇的敷衍讓我感到愈發不耐,冷哼一聲“你費儘心思扯出這麼多假設,是舍不得和我多待的每分每秒嗎?”
被我毫不留情地打斷,蛇的尾巴微微一滯,三角形的頭部稍稍偏向我,卻沒表現出絲毫慌亂。
我亦用不帶溫度的目光,掠過它那在陽光下顯得愈發陰沉的臉,繼續嘲諷道
“況且,就我所知,你從來不喜歡多餘的假設。”
“現在怎麼了?難不成是突然發了善心,打算給我多留幾個備選答案?”
蛇耐心聽完,回以一聲低沉的輕笑“代理人殿下,您現在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了呢。”
“是啊……”我不耐煩地搖搖頭,嘴角掛起一抹冷笑,“就像我早就不信你會性情大變一樣。”
語畢,我直接逼向要點,不打算再給蛇回旋的餘地“與其繞來繞去浪費時間,不如就給我一個乾脆的答案。”
“到底憑什麼,我一開始就能夠在那場夢中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