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景暘抬手拒絕碧尤聯係除念師的理由有很多。
首先,她分析出的這個寄生在自己身上的八臂黑影念獸的能力,聽上去還蠻不錯的樣子。
其次,既然是類似卡金灰郭肉的那種守護靈獸,儘管自己無法完全支配它,但它到底有“守護”的屬性在,估摸著是不會對自己有害——碧尤的分析結果也做出了佐證,這東西是回擊型的能力,證明隻有受到作為宿主的自己,或者它自身感受到敵意或襲擊時,才會發動能力;它寄生時汲取的氣,還趕不上自己自然回複的效率。
最後,景暘也沒有對尼特羅他們和盤托出。
他有一種直覺,自己好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支配寄生在身上的念獸。當然,他現在還沒找到機會嘗試,但應該不會錯。
一個自己大概能稍微操控,並且能力還不錯,對自己也沒有太大的負擔的念獸,好像沒有必要太過於急著將它去除的樣子。
“你確定嗎?”碧尤看了看他,“想要將它除掉,現在是你最好的機會,畢竟有尼特羅會長出麵幫忙。以後你要是後悔,可就沒有這麼方便了,是要收費的。會是個天價哦。”
景暘笑道:“以後我要是後悔了,那我就直接加入你們獵人協會好了,說不定混個會長當當,這樣總不會收我天價除念費了吧?”
“嗬嗬嗬。”尼特羅笑了出來。
而淡定如碧尤,聽到這話直接黑了臉,“啪”地合上筆記本電腦,瞪著景暘道:“想要挑戰尼特羅會長,你小子還早了八百年呢。”
還真是像漫畫裡那樣,獵人協會的內閣“十二地支”,除了一頭一尾的“子鼠”帕利士通和“亥豬”金=富力士,其餘的十人都是會長尼特羅的鐵粉,甚至可以說是死忠追隨者,不惜為了符合尼特羅給他們分配的頭銜,而在日常著裝、行為習慣甚至性格上更改,去匹配各自的生肖圖騰。
狗娘綺多的那個狗鼻子,估摸著不是用具現化變形能力變的,就是什麼假的裝飾品……
蛇姐蓋璐是具現化係能力者沒錯,但沒有當上十二支前,人家未必就是會將雙手變成蛇的戰鬥風格……
碧尤這一看就是喜歡泡在網絡上衝浪的宅女,恐怕早年間也未必會整天頂著個兔耳朵頭飾,打扮得像個兔女郎似的……
景暘當初見過的“未羊”銀達和“寅虎”康宰也一樣,前者渾身體毛多到爆炸像頭綿羊,後者就差把王字紋在腦門上了,整天刺毛炸鬼的……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碧尤都板著個臉,一路摁手機不搭理景暘。
實際上她倒不是還在生氣。而是剛才一個沒控製住發了火,事後自己都覺得有點反應過激,會長自己都沒當回事來著。可這脾氣發都發了,如同突然擺出好說話的臉色,好像有點下不來台……索性具現化出手機,上網衝浪耍子。
景暘其實也沒在意,剛才回想起銀達,他就不禁想起門淇,也不知道這位年輕的美食獵人現在在哪裡晃悠呢。
說起來門淇做的菜確實是好吃啊……
“說起來,酷拉皮卡呢?”景暘摸了摸肩膀上懨懨不振的岩雀,“他的事解決沒有,小滴,看看去。”
與尼特羅等人暫時告了個辭,景暘帶著小滴朝前山方向過去。
路上,八臂黑影真如一道黑影般掠地飛來,浮現在他身後,遠遠地看去,這副造型……特彆地克。
小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後徘徊的八臂黑影,“會很不方便吧?”
如果是其他念能力者,一眼就能看到這個東西。
“所以得想辦法稍微控製它一下,最好能夠收起來。”景暘邊走邊說,“彆以為吃了我的氣,還能在我麵前晃來晃去的,有必要沒必要地都胡亂出手,那就非但礙眼,而且礙事。”
小滴好奇道:“要怎麼做?”
景暘沉吟道:“既然它以我的氣為食來寄生……”
他眼角餘光瞥了眼肩上軟趴趴的小灰鳥,後者一個激靈,蹦了起來,歪頭疑惑地看著他。
景暘眼底掠過一抹青玉般的輝光,對岩雀下達指令:“保護你的星標,不要讓任何人破壞。”
岩雀身上的玫金色五芒星標記微微一亮,屬於景暘的特殊的氣如一粒種子發芽生根,混入岩雀自身那並不算強的氣裡。
景暘試著那股本能,心念一動。
呼……
在他背後如同背後靈一樣晃蕩的八臂黑影飄然一轉,朝他肩上的小灰鳥飛去。
“嘰?!”
小灰鳥大吃一驚,扇著翅膀飛了起來。
八臂黑影朝它追去,就連體型也相應地縮小了一大半。
岩雀就飛啊,逃啊。
八臂黑影就飛啊,追啊。
“嘰?!”
半空中傳來岩雀一聲被糟蹋了似的啼叫。
過了會兒,它“嘰嘰嘰嘰”地飛了下來,興高采烈地給景暘展示自己身上的八臂黑影。
漆黑的狂戰士鎧甲般的黑影飄在它身上,八條手臂好似八支尾羽輕輕擺動,遠遠地望去,這飛下來的不知道是個鳳凰還是個鳥頭章魚……
景暘投射意識,轉為第一視角的操控方式,俯身在岩雀身上後,調整它身上的氣。
體表的顯在氣量漸漸微弱下去……
鳥身的精孔與人類不同,景暘也算是重溫了一下,操控氣時顯得很笨拙的體驗。
就是他當初最開始練習念能力的頭兩分鐘時的體驗。
在那之後,他就沒有這麼笨手笨腳,效率這麼低下過……
這如果換成自己的身體,景暘可以在一秒鐘內在『絕』與『堅』之間切換好幾次,可放在岩雀身上,他折騰了足足半分鐘,才勉強封鎖了全部精孔,收斂了體表全部的氣,進入了『絕』——瞬間,被景暘使喚到岩雀身上寄生的八臂黑影,那好似鳳凰尾羽的八隻小手黑影,逐漸地淡去,直至不見。
“沒有回到我身上。很好。”景暘滿意地點點頭。
這樣的話,平時景暘用不到這玩意兒的時候,就能將它鎖在岩雀的體內,需要用的時候再掛到自己身上使用。
“記住這種感覺,這叫『絕』。”景暘手指敲了一下岩雀的腦袋。
岩雀意識恢複,不滿地扭了扭腦袋,鳥喙梳了梳頸間的羽毛,但身上的氣果然仍保持著剛才的『絕』的狀態。
借助『星標』的指令操控,景暘可以強製讓岩雀用身體記住『絕』。
不過,一直讓岩雀『絕』也不行,先不說這樣在其他念能力者的眼中,一隻體表沒有任何氣的鳥,想不注意都難;光是『絕』的風險性,就需要注意。
進入『絕』時,身心是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
你就是螞蟻王梅路艾姆來了,他要是敢主動進入『絕』,隨便來個修行到位的獵人給他一掌,也能將他身心摧毀,保證再起不能。
於是,剩下的路程裡,景暘試著教岩雀稍微釋放出微量的氣在體表。
『絕』是體表的氣為0,寄生念獸沒有了可以汲取的氣,便會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