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簾幕賽花神,
彆後相思入夢頻。
樓閣新成花欲語,
夢中誰是畫眉人。
“夢中誰是畫眉人,夢中誰是畫眉人...”
那薄薄一頁紙,卻如千斤重,琴心如獲至寶般放在胸前,不停地喃喃自語。
“他...怎麼會懂我的心思呢?”
蘇謹將原詩的‘春’自改成了秋,再通過簾幕和花神等意象,寫出了琴心心底的那份惆悵,果然直擊內心。
而後兩句,卻又通過樓閣、鮮花和夢中畫眉人的描繪,寫出了琴心對愛情的向往和思念。
戀愛腦嘛,太好對付了。
嗯,蘇謹沒選擇直接抄納蘭性德,但是卻用了同為秦淮河後輩馬湘蘭的一首詩。
不過這首詩卻用對了地方,同為天涯淪落人,琴心與馬湘蘭的心境在這一刻,不可避免地產生了共鳴。
畢竟,隻有秦淮人,才懂秦淮人。
“明月,去請這位公子。”
“好的小姐,我現在就去請他們走...啊?小姐您要見客了?”
連續三日都不曾見客的小姐,今日居然要見客了?
明月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琴心有些羞惱:“叫你去就快去,去晚了萬一這位公子走了怎麼辦?千萬彆慢待了。”
看著她揚起的那一頁紙,明月心領神會。
她雖然不懂詩,但是她認識字。
雖然她不懂書法,但是字寫的好不好看,還是分辨出來的。
這一頁紙上的字,雖然不算難看,但是比其他公子差了不知多遠,也不知小姐是怎麼看上的。
不過想起那個壞壞的笑容,明月心裡不由得一慌:“若是他的話...也是不錯的,就是衣著土氣了一些,希望小姐不要再被窮書生騙了。”
明月剛剛走進畫舫,蘇謹就被幾個書生圍著怒目而視,若不是怕惹琴心姑娘不快,怕當場就要上前揍人了。
“也不知哪裡來的鄉巴佬,竟然一點禮數都不懂,臉皮也厚的可以。”
“就是,小子我勸你趕緊走吧,免得一會丟人。”
“小子,出去之後莫讓我在應天府再瞧見你,不然...哼哼!”
蘇謹啞然失笑,搖了搖頭懶得搭理他們,心裡開始瘋狂複盤見到琴心的可能性。
“她若是個戀愛腦,馬湘蘭的這首詩足夠把她拿下了,若她隻是經營一個人設,那就要再想想彆的辦法。”
正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片嘩然,一個一身錦衣打扮的男子排眾而出,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家丁。
雖然入秋,但是天氣依然悶熱的很。
可這位錦衣公子卻身穿一身白色錦袍,身後還披著一件天青色的披風,手拿折扇,一副騷包的模樣。
蘇謹愕然:“這家夥誰呀?大熱天的打扮的像個錦鯉似的,也不怕熱?”
強忍住扔個銅板許願的衝動,蘇謹饒有興致地打量來人。
這時明月正好出來,看到‘錦袍錦鯉’也嚇了一跳:“孫...孫公子,您怎麼來了?”
蘇謹恍然,原來這錦鯉就是那個想包養琴心的孫公子啊。
“你去通報你家小姐一聲,就說我要見她。”
明月難為的看著他:“孫公子,您是知道我家小姐規矩的,您彆為難奴婢...”
孫公子朝身後一揚手,馬上有個家丁將一張紙雙手奉上。
“這是我寫的,你送去與你家小姐吧。”
同時,他的心裡也暗自得意:“這可是我花重金專門找大家寫的,就不信你看了不動心!”
可誰知明月連接都沒接:“抱歉孫公子,我家小姐今日已有選定的人,您來晚了。”
孫公子:???
不是,之前看不上我寫的也就罷了,怎麼今天連瞧都不願意瞧一眼?
孫公子感覺自己被針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