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這樣嗎?”
朱標逐步加重的音量,帶著淩厲。
周德宏皺眉。
難道殿下有實證?
不,應該隻是猜測。
那些,一旦承認,烏紗帽保不住都是小事!
朱標視線的淩厲,使得周德宏緊張,逐漸身體顫抖。
朱標就靜靜的看著,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
周德宏你這時候你若不承認,那孤就不會再給你機會!
“嗯?”
一個單音節。
周德宏哼哧一下磕頭。
他捂著胸口,表情委屈卻信誓旦旦:“微臣不知殿下是從何處聽了些許風言風語,竟懷疑微臣對大明的忠心!微臣絕對不會做對朝廷不利的事。”
“哦?”
這音節帶著些許玩味的意思。
“看來,你坦坦蕩蕩啊。”
“微臣的心,天地可證,日月可鑒!”
朱標指他:“今日你所說種種,孤記住了。若日後,孤查出你有犯錯,定嚴肅處理。”
“是,謝殿下。”
周德宏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朱標:“開倉賑災。”
周德宏站起來,拱手道:“是,微臣領命。”
“另外,你也同他人一般,在賑災後,安排人一起搬運石頭,大小都可,石灰石。”
這兩樣,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還可慢慢來。
周德宏皺眉,不解的抬眸看著朱標。
殿下,您何出此言?
是微臣做的還不夠好嗎?
麵對周德宏的疑惑,朱標什麼都不說,隻是那表情,像淬了毒一般的淩厲。
周德宏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就深深的埋頭下去了。
“滾!”
朱標冷冰冰的丟出一個字。
“是,微臣告退。”
在周德宏走後,朱標也並未停留在布政司。
他回了先前住下的地方。
一番喬裝打扮後,身穿麻布衣服,雙目無神的走出客棧。
這客棧雖說是破舊得厲害,來往到底是有些人的。
如今淮河水患,百姓民不聊生,縱然是再有銀子,也窮困潦倒。
自然這等地方,人流量就不少。
粗布衣衫的朱標混在難民中,隨著難民的步伐,搖啊搖,緩慢的往前走。
他密切的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就準備動手反擊。
“聽說,朝廷的賑災糧發放下來了?”
“哼!這些個狗官,有賑災的糧食,自然是自己先吃一部分,才會給我們吃!我們啊,就是最底層的,沒有話語權,任人宰割!”
“哎,這時候了,還說什麼氣話啊。有的吃,能把命保住就是了。”
“是啊,能保住命就好了,其餘的,彆想了。聽說這朝廷啊,新來了一位管理水患的官員,也不知如何了。”
“哼!朝廷除了太子朱標和皇上外,誰是好人啊。”
“噓,你可彆亂說話啊!當心隔牆有耳!”
……
聽了半天,朱標發現,都是一些無用的。
隊伍走得緩慢,也沒有目的。
看這樣子,也不像是朝廷發放了糧食下來的。
周德宏那個老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