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厲連個鬼影都沒看到,可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高階武者的氣息。
兩側的密林中有暗哨。
數十人之多。
清一色的半步先天境武者的氣息。
這還是他能感受到的氣息,恐怕還有一些武者隱藏了氣息。
這些人恐怕就是看守黑獄門戶的獄卒。
隻不過,他判斷不出這裡是什麼地方。
名山大川雖然有很多,可基本都有守門人的存在,而黑獄的門戶開在深山老林裡,恐怕是因為挪不走,也就是說這座大山沒有守門人。
不對。
陳厲眼中陡然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難道,六扇門就是守門人?
其他守門人不得進入自己所守的門戶,而六扇門則是將所守的門戶,後麵的秘境給開發成了黑獄?還是說,六扇門將翻了事的江湖人,送進所守的門戶秘境中自生自滅?
後一種可能性很大,不然為什麼沒有人能從黑獄裡出來?
他正琢磨著,眼前的景物陡然一變。
陣法。
一座山峰峭壁出現在眼前。
土路的儘頭,是開在峭壁上的鐵門。
門前擺著一張方桌,桌上是一碟花生米,桌後坐著一個魁梧的壯漢,手裡拿著一瓶茅子,仰頭往嘴裡灌了一口,抹了把嘴,壯漢哈哈大笑道:“老季,好久不見。”
“今天你值班?”季博達看到壯漢,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而後從須彌袋裡拿出兩瓶茅子放在桌上,“不知道你值班,下次過來多給你帶幾瓶。”
“哈哈,老季,你變了。”壯漢笑著打量一下季博達,而後看了眼陳厲,“這個光頭什麼來頭,看著年齡不是很大,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午夜新郎,杜斌。”季博達又走了流程,“采花賊,作案有點多。”
“他娘的,老子最恨的就是采花賊。”壯漢雙眼一瞪,一腳就踹在跪在地上的陳厲胸口上,踹的陳厲口噴鮮血,倒飛出去四五米,摔落在又滾出去幾圈。
季博達神色冷漠,上前拉起陳厲,掐著脖子給押了回來。
陳厲學聰明了,不等季博達走流程,就自己先蹲下了。
季博達和壯漢閒聊幾句,而後壯漢拿出一塊玉牌,衝著身後的大鐵門晃了晃,而季博達用鑰匙打開了拷著陳厲的手銬,掐著脖子來到大鐵門前,而後一腳踹在陳厲的屁股上,踹的陳厲飛撲出去,卻沒有撞在大鐵門上,而是穿過大鐵門消失不見。
大鐵門就是黑獄的門戶。
撲通……
陳厲重重的摔落在地。
摔的不輕,嘴角又溢出了血絲。
不過,他來不及擦一下,就猛地翻身而起。
此時他在一條大河旁,身後是樹林,河對岸也是茂密的樹林。
但是,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被一道氣機給鎖定了。
“小子,你什麼來頭,報個名號。”
身後的樹林裡走出個衣衫襤褸的小老頭。
小老頭瘦的皮包骨,不知多久沒有洗過澡了,一頭淩亂長發都已經黏在一起了,但雙眼卻是精光內斂,而且氣機始終鎖定著陳厲。
“老子杜斌,人稱午夜新郎。”
陳厲戒備的打量著小老頭,問道:“老東西,這裡就是傳說中的黑獄嗎?”
“沒錯,這裡就是黑獄。”小老頭在陳厲三米外停步,上下打量著陳厲,而後抬手向著河對岸指去,“這裡是黑獄的外圍,河那邊是外城,五十裡外是血城。”
“血城?”